第8部分 (第1/4页)

“好,我陪你去。”奕譞几乎说不声音,呜咽地点了点头。

总算把载*哄上十六人抬的黄色龙舆,由奶妈搂着,这才进入轿中,刚放下明黄色绘有龙凤图案的轿帘,全府人黑压压地一齐跪下了。

“起驾!”

一声响亮地吆喝,那乘十六人抬的黄色龙舆在醇王福晋叶赫地拉氏眼前晃动着,在泪水中一乘轿变为二乘、四乘、又变为一乘,终于消失在泪眼中。不知是跪得太久,还是今天的天气大冷,醇王福晋终于头一栽倒,昏了过去,全府上下又慌忙安置醇王福晋休息,吃药。

下午,醇亲王奕譞护送载*入宫回来,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两腿如灌铅,看看天色尚早,也无立即回府的心意,在轿前磨蹭儿步,这才钻入轿,说声到恭王府。

恭王府。

恭亲王奕欣一人独自仰卧在书房里,心里极不是滋味,并不是自己没当上皇上而心中委屈难过,自己早已到了知天命而不悔的年龄。对这皇位,如果说自己曾有此心思,那只是做阿哥时,自己确实身为皇子与四阿哥竞争过,但自己是个失败者,也曾内心自怨与他怨,但自己早就想通了,也许做个平常人最幸福,更能品尝人间的各种天伦之乐,更自由自在些。

当然,也不是囡为两宫皇太后看中醇亲王奕譞的儿子,而没有选中自己年长的儿子载澄为此懊恼。他总有一种淡淡的感觉,觉得皇上死得太仓猝,虽然皇上得了花柳病,但从那天探视的情况看暂且没有什么问题,也就不会这么快就死去。但确实死了,让他震惊!还有,就是太后为何不从皇上的子侄辈中选溥字辈的人为皇嗣,就是兄弟辈的,但为何不选一个载字辈的年长者而选中年仅四岁的载*呢?虽然醇亲王的福晋与慈禧太后是同胞姐妹,这桩婚事还是西太后的大媒,但醇王与慈德太后的关系也并不是十分融洽,表面上友好的背层,而实质上也是心中彼此都有好多不满。尽管醇亲王有特殊的皇族位置,但他却是那样性情软弱,给人与世无争的无为感觉,他是真的无为呢还是另有所想?

唉!真让人费解!刚刚归天一位年轻的皇上,就产生一位幼小的皇上,这里面包含了什么?

暮地,一个大胆甚至难以置信的念头袭上心头,难道太后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皇上毕竟是她唯一的亲生子,是母亲心头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奕欣自我否定,自我分析着,真是心乱如麻,理也理不清楚,唉!干脆不想它吧,奕欣刚端起酒杯,想呷上一口,暖暖身子,就有人来报,说醇亲王奕譞来见。

奕欣一愣,谁?醇亲王奕譞。奕欣猛一激灵,见是不见呢?

奕欣考虑片刻,向外挥挥说,让他快进来吧。

家人刚退下,奕欣内心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愤恼,刚刚平静的心又乱了起来。

奕譞是自己的亲兄弟,虽然在当年与奕泛争夺皇位时他年龄尚小,没有机会参与皇位的角逐,与自己也无利益上的多大冲突,但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总觉得与奕譞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隔膜,究竟这隔膜是从何时产生自己也说不出来。相反,在许多王公大臣眼中,总以为自己和奕譞关系过密,非同一般,是政治上的同盟者。

当然,别人的这种看法不能说毫无根据。特别是在咸丰帝热河崩驾后,慈禧与慈安两位皇太后发动了辛酉政变,逮捕并处死了肃顺、端华、载垣等八大臣。这样,两宫皇太后才得以垂帘听政。然而,这次政变能够成功的背后,就是这恭亲王奕欣和醇亲王奕譞的暗中策划和得力相助。

当初,咸丰帝热河归天,留在热河的顾命大臣肃顺、端华等人便拥戴六岁的载淳即位,这就是同治帝。由于皇上年幼无知,不能独立处理朝政,由谁来做辅政王主持朝事便成为竞争的焦点。一向视权谋高于一切的西太后那拉氏便教唆东太后慈安联合垂帘听政,而肃顺等军机大臣也早有远辅政王的野心。做为七尺男子,又自认足智多谋的肃顺岂肯向两位女流之辈低头服输,一场无声的内部较量势在必行。

凭双方实力而论,肃顺,端华、载垣等人兵力雄厚、控制了热河的局势。相反,两宫皇太后却是孤儿寡母,毫无回天之力。这种情况下,远在京师的咸丰皇帝的两位亲王弟弟的倒向便举足轻重。虽然肃顺等人控制了热河,但咸丰的梓宫及新皇帝早晚要回京,同时,京中的卫队及全国的外交军政又都掌握在奕欣及奕譞手里。

正是看到这一点,慈禧太后才主动拉拢这两位亲王倒向自己一方。

说来别人可能不信,皇太后垂帘听政,这是清朝祖制所从来没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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