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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跑?”岑嚣却眼疾手快逮到她,打断了院花温柔缱绻的情话。 他嘴上是跟院花说话,长身玉立却大步走向她,长臂一揽驾轻就熟将她拉近怀里,宣誓主权味十足。 “同学,感谢抬爱,”岑嚣侧眸温存看着她,深情款款说:“但正如你所见,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院花黛眉微凝,明显不信。 姚蘼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就像那晚借她做戏“挡桃花”,但这戏过了点,他为了增强可信度,还刻意紧了紧手臂力道。 两人距离,贴得更近了些。 她僵麻了半边身体,感受到他坚实的怀抱,那冷冽的松柏香,如同月照青山,倾柏上雪,莹白如霜的脸瞬间烧成酡色。 人想挣扎,他却附耳过来警告:“老实点。” 低音深沉,略带金属质感的好听。 岑嚣端着一副祸害苍生样,搂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叶江两家联姻,众人皆知,这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同学你可以走了吗?” “可是你们刚才?” 院花一路尾随过来,明明刚才还见两人生疏别扭。 他眼眸敛光,像锋锐寒戾的剑,深邃微沉,忽然低下头靠近她耳廓,近到只剩几厘米,湿热气息扑在她温腻的皮肤上,轻松灼起一片红晕。 他有恃无恐继续编瞎话:“我们闹别扭了,她生我气,就想抛夫弃子,一走了之!” “她有点难哄,我很苦恼……”语气竟是小娇夫般委屈巴巴。 一副沐浴爱河中的享受样,赤果果地秀恩爱,演技好到院花信以为真。 笑死人,哪里是“夫”,又哪来的“子”可弃? 姚蘼心脏空跳一拍,手脚指节微蜷,努力避开他的眸光,却固若金汤,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抬眸,只能看见他冷白的脖颈和滚动的喉结。 院花神色黯然,垂头丧气转身离开,他却隔了数秒,才意兴阑珊松开手。 姚蘼气喘吁吁挣脱开,见他眼底却含着松散笑意,倒有点意犹未尽的恋恋不舍,她羞恼,却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爱情如果是局豪赌,那暗恋一开始便输。 岑嚣没解释他刚刚,很难得小兔子不像上次那般,严肃认真纠正他“玩笑话”,他反而搬了把椅子过来,长腿交叠慵懒倚着靠背,示意她:“继续吧。” “??”她茫然。 他压抑着喉咙的痒:“你的感谢仪式,不刚进行到一半?” 姚蘼脸面窘迫得潮红一片,贝齿轻咬,还是认命去手袋里拿出她依旧“寒酸”的礼物——不下几百颗甘草糖。 咸味、辣味、草莓味……应有尽有,直击灵魂的味道。 他接过超二斤重的糖块,足足有8袋,暗黑系的外包装足以让人喉头一紧,他不明所以:“这是谢礼?” 跟那朵钻石荼蘼花相比,还真是朴实无华。 “只是听说你在戒烟,甘草糖润喉醒脑……”她欲言又止,自觉今天说得太多了些。 “谁告诉你我喜欢吃甘草糖?”他习以为常插科打诨:“出息了,管事管到学长头上来,当我女朋友入戏了?” 此话一出,姚蘼随即嫣色煞白,嗒焉自丧。 像被抽空掉最后一丝勇气。 至今忘不了他那句“我瞧不上”,她是江家硬塞给他都不要,当替身都不够格的“私生女”,是她演戏上瘾,他也在嗤笑她的不自量力吗? 那些爱慕他的女生青春靓丽,优秀大方,她挣扎去勇敢,品学兼优,学业交友等一蹴而就,大一便能拜师付教授,能驾轻就熟在千人大礼堂演讲…… 她已足够耀眼,也不妄自菲薄,但只有面对他时,她才局促不安,却只身体健康——这最基础项,她永远都比不上。 她的喜欢只敢遥遥窥视,见不得天光,哪来的勇气能争敢争? 事到如今她也终于尝到比暗恋更伤人的痛,是他明明近在咫尺,她却要相逢不识,故作陌生。 尝到了甜,谁又再愿回味苦涩? “以后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脸色不佳,清晰细腻的嗓音像杂糅了破碎,“我不会再麻烦岑学长了~” 那清冷疏离的语调,掩盖过北风萧瑟,一点点渗透进他心田。 她微微鞠了个躬,算是最后答谢这两月他的“照顾”。 随即抓起展架上的手袋想离开,马尾上的小耳朵却发出“滴滴”警报声,预示电量告急。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 风穿堂而过,发出古怪难听的噪音,像魑魅魍魉鬼怪狼嚎。 姚蘼身上那丝微不可查的烟草味,侵袭着他的心防,卡其色的毛呢裙摆,无法像夏季那般迎风飞扬。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她纤细皓腕去抓门把手,他恼然,忽而也攥紧她左手腕一扯,人又被他重新捞回来。 她很轻,让人怀疑有点营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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