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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姚蘼喘不过气,才伏在他肩膀上悄悄深呼吸,岑嚣让两人悄悄拉开些距离,却听见她娇糯的嗓音在耳边:“要不要改天?” “既然答应了人,故意迟到不好。”他手抚着她的墨发。 岑嚣突出的喉结难耐地滚动,喉咙发紧溢出浅笑,原本清越的嗓音低沉得很是性感。 和他在一起久了,胆子也稍稍变大些,她直起身,半惶恐半玩味往下瞧了眼,抱枕遮挡不住那双无法安放的大长腿,意有所指道:“可是……你现在能出去见人吗?” 岑嚣大掌钳制住她两只小手,把人按回沙发上,咬牙切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们真的把你教坏了!” 这已不是他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要去你去,妈妈现在最疼你!”他揶揄。◎ “微笑对视您的样子那么认真, 单纯的女孩让我不禁地心疼……” “你知道,我的心中有疑问。逼问,你究竟爱我有几分。我不想逃, 爱上你只需要一瞬……” 街角的咖啡店里,一首《苦茶》循环往复, 而朱砂玉兰也已到了花期,那宛如“丹霞生浅晕”的粉白色, 伴随度过春意盎然的四月。 她记得玉兰有种花语是“表露爱意”,姚蘼惯常神游天际,陈茉把手里另一杯椰香拿铁递给她, “签证下来了,你难道还没交底?” “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姚蘼曾预见过这种结果,跟他在一起是场豪赌, 无论结局是输是赢,她根本戒不掉岑嚣, 完全无法对他say no, 更不想见他黯然神伤。 “还是决定非去不可吗?”茉姐灵魂一问。 她薄唇微勾,低垂眼睫,背脊挺直如西北林海中一棵傲骨的云杉,不卑不亢, 我自归然不动。 “这恋爱无论谈不谈,我都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更不能一直靠仰视他过活。” “我也想攀上他所在的那高峰,去看看他所说的风景,是不是真的那般波澜壮阔?有些风雨, 有时我也想替他抗一抗……” 陈茉散漫欣赏的目光落下, 在她眼里此刻的姚蘼浑身像闪着光, 她表示赞同:“阿蘼,你不曾被恋爱的甜蜜冲昏头脑,永远都这么拎得清。” “最初只是想当逃避的鸵鸟,远走高飞,但不偏安一隅能走出去看看,对我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进益。” 心灵鸡汤喝到饱之后,陈茉仍忍不住八卦:“道理咱都明白,但你家那位真能听进去吗?” 她端着咖啡,过来玩味碰了碰肩,一脸坏笑道:“说不定岑校草一受刺激,温润禁欲系秒变野兽派,不得把你……吃干抹净喽,阿蘼做好‘以身饲虎’的准备哦~” 姚蘼惯例红了脸,明明机能学实验课上下刀解剖干净利落,又在214宿舍日夜熏陶,可现在仍听不得一些荤段子,像细柔枝干上的玉兰,动不动面红耳赤,粉晕由浅至深。 而社会你茉姐,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是眼下姚蘼根本无法集中心神,只痴痴望着那粉白的花瓣。 和岑嚣在一起,姚蘼一直觉得彼此仿佛两道相隔甚远的平行线,在各自平面维度无限延伸,但现在却有了焦点。 在这些相爱的日子里,他们默契十足,仿佛是老夫老妻提前彩排上演,他甚至陪她回迁安料理了阿婆的后事。 每天同吃早餐,再各自忙碌,即便午餐不相见,晚上也会不约而同等着对方一起。 有时逛超市,有时饭后散步,有时他像寻宝家,打听到哪家宝藏美食店,兴冲冲载她横跨南北城区去吃。 白天各忙各的,他有他的实验要忙,她则上课论文图书馆,大多数时候跟着付教授,微信电话无须时时在线,但对方的行程却再清楚不过。 他会嘱咐她好好吃饭,晚上见面再把人抱起来检查,日常也会分享趣闻糗事,博得心上人一笑,姚蘼话很少,看到却会条条回应。 岑嚣用实际行动,不让她变笑言里的“孤家寡人”。 当夜幕降临,他会恋恋不舍送她回寝室,也会半夜一时兴起到宿舍楼下诉相思,手里永远有束鲜花,狗粮喂得越发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