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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车里还算有点动静。 现在谁也不再说话。 夜晚的道路上安静。 车内有些压抑。 车上后视镜上的挂件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和一个小小的红色平安符,那道平安符看上去挺旧的,颜色都褪了些,边缘泛着白,显得黯淡,是他原本就一直挂着的。 那只小狐狸是去年夏天她挂上的。 孟子雨暑假过生日的时候,喊她还有一群人去商城聚餐庆生,路过电玩城进去夹了挺久的娃娃。 宋宋那次是 生物钟还真的神奇。 连醉酒时还坚守着岗位。 比她的破碎的理智强多了。 凌晨4点。 外面黑漆漆的,京榆的夜晚似乎也没几颗星星。 宋宋再次醒来。 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稍微动了下就痛,喉咙干涸得好像能隐约闻到血腥味。 她挣扎着爬起来,摸到床头柜上温着的水。 一口气将水全都喝完,喉咙才有点缓解。 宋宋喝完,又躺下,闭上眼准备继续睡,睡了会觉得不舒服,再次醒来,发现身上还穿着那条裙子,甚至连奶白色的袜子都还没脱。 内衣还箍在身上。 宋宋轻皱着眉,闭着眼,摸索着将内衣扯开,抽出来,丢在一旁。 脑子记忆一闪而过。 车上的光线昏暗。 连带着记忆里混乱晦暗。 她好像—— 在车上和顾旻吵了一架。 准确的说是,她单方面地和他呛声。 “我不能喜欢你吗?还是我不配喜欢你?我喜欢你有什么错,你就这么急着要给我发配边疆。” “我又不是在你三十岁才喜欢你!我很早很早很早,在你还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何况,我喜欢你又碍不到你什么事,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不也没什么事,你自己要去捡我的试卷……都怪你……” 宋宋的睡意一下就没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天……呐…… 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口出狂言…… 她又不是只活今晚呜呜呜…… 这下以后还怎么活…… 宋宋疲惫地倒在床上。 好像自己此刻已经死了。 死了一会。 宋宋又默默地坐起来,身上一股酒味,好难受,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先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衣。 躺回床上,还是没什么睡意。 一闭上眼。 脑子里就开始循环播放在车上的难堪记忆。 很难想象她今后在家里要怎么面对顾旻。 偏偏她现下刚好还有三个月的假期。 得找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宋宋爬起床,坐到书桌前。 醉酒,又没睡多久,她脑袋其实超级痛,好像要裂开一样。 但思绪却又异常清醒。 她在抽屉中摸到画册。 宋宋小时候在乡下,没什么同龄玩伴,都是自己同自己玩。 家里没有闲钱安装电视,空闲的时候,她就蹲在屋前或田埂溪边画画打发时间。 只要一截树枝一片泥地就能画很久。 看花画花,看树画树,看云画云,看鱼画鱼,看鸟画鸟。 总之什么都画。 当时只是无聊。 等长大了,画画就慢慢成为她的减压方式。 好像只有沉浸在作画中,才会回到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状态。 宋宋翻开画册。 这画册就好像她的日记。 她会在上面画一些日常。 这本是今年的。 今年已经过了大半,但是画册却没画几页。 她从前往后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