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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和村里的人闲聊着散步回到家。 夜色已深。 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夜生活。 家里小孩子也要早睡。 宋宋洗过澡,回楼上给她准备的房间准备睡觉。 房间隔音不是很好。 她在房间里还能听到两个小朋友在隔壁闹着要讲故事。 这时候太早,宋宋还没什么睡意,搬了条凳子坐到窗口。 推开窗看窗外的风景。 乡下夜里凉快,房间没装空调,只一把吱呀的风扇,带着草木清香的晚风吹起她的发梢,很舒服。 她闭上眼,将脑袋轻搁在窗台上。 仔细听,和小时候一样虫鸣和蛙叫。 宋宋就这么趴在窗台上,吹着温柔的晚风,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 细雨霏霏。 宋宋祭拜完了宋青山,撑着伞下山。 她习惯再去小屋里转一转。 宋宋收了伞,微微弯着腰进门。 屋内潮湿昏暗,结蛛丝落尘灰,颓败不似往年。 她轻拉了下垂在门口的灯绳,泛黄的灯泡簌簌地落下一簇灰,今年已不再亮了。 宋宋安静地站着。 突然想起每年除夕夜时。 小屋的门上贴了福字和对联,贴着窗花的窗外飘雪,远处鲜红的梅花傲立雪中。 屋子虽小,但尚能遮风挡雨。 他们爷孙俩围坐在木桌边。 桌子四周盖了保暖的棉布,下头摆了火炉子,一半烧蜂窝煤,一半烧热水,上面煨着香喷喷的红薯土豆和板栗,有时还烤糯米糍,烤好沾碎黄糖花生,可香了。 木桌上一边还摆着她的作业课本和上午剪失败了的窗花。 头顶的灯昏黄又明亮。 她面前是一件干净的信纸。 每一年除夕。 大抵就是他们爷俩最高兴的时候。 她是因为过年能有好吃的,还因为能给顾先生写信。 阿爷是因为每年到这时候他记账的小本子上欠债的数目都在一点点减少。 宋宋垂眸。 思绪拉回,眼前的小木桌破旧,积了厚厚一层灰。 她将袖子撸起,去门外打了水,拿了抹布和拖把进来。 像往常每次来时一样,仔细地将家里清扫一遍。 或许只是要找些事情做转移注意力,又或许是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忘记这里原本的模样。 宋宋每次来时,都会将屋子打扫成记忆里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她会很累。 然后沉沉睡上一整天。 - 京榆机场。 她回来时的行李箱比去时还要重,陈敏给她塞了一箱子土特产,非得让她带回来。 回到家时。 已经快11点了。 崔兰君习惯早睡,平时这时候已经睡下了,今晚还坐在客厅等她。 宋宋这些天小腿上又长些疹子,皮肤白,疹子还没消,一点点的红就很明显。 崔兰君看了心疼,她照顾女孩子很精细,宋宋小时候顽皮,有些伤都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崔兰君给她买了很多药膏,生怕她留了疤。 宋宋自己就没那么精细,她对这些都不在意,常忘记涂,崔兰君就每晚等她洗过澡之后来房间给她涂。 她说女孩子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她说之前的伤疤妈妈会尽力为你抚平。 宋宋其实都挺注意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些年被养的太好了,只是要带着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田里玩了会,腿上就起了红疹。 不过她忍着没去抓,没有破皮就不会留疤。 宋宋说了三遍等会洗了澡一定涂药。 才让崔兰君放心回房睡觉。 宋宋将冰箱里的土特产收进分类收进冰箱里,拎着轻了许多的箱子轻手轻脚地上楼,经过书房时。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 她下意识顺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 她这视线正好落在落地窗前,顾旻懒散地陷在一侧沙发上,一边听电话,指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键盘,骨节分明上腕骨上漆黑细颗佛珠泛着莹莹的光泽。 窗外夜色阑珊,笔记本的淡淡冷光打过他侧脸,锋利的下颌线分割斑驳明亮的夜景。 电话在此时挂断,手机被他随手轻丢到一边。 大概是忙累了,他轻仰了下冷白脖颈,喉结明显,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银边眼镜轻闪过一丝光。 宋宋眼睫轻颤了下。 顾旻回来了。 她心跳加快,慌乱收回眼,快步走过书房,进了自己房间。 - 洗过澡,躺在床上。 宋宋垂眸仔细地给小腿上的红疹涂上药膏。 药膏带着草木的清香。 清清凉凉的。 她抱着膝等药膏干。 舟车劳顿地坐了一天车,下午还照例去了玉清寺一趟,往常每次她爬了上山的长阶,因为太累,回来闭眼就会睡着。 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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