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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未及将自己这副不中用的身体安抚好,“吱呀”一声乍响——是房门被打开了,紧接而至的是奚清川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几乎细不可闻,他却觉得震耳欲聋。 他不愿在奚清川面前露了怯,努力地令自己冷静下来。 他挺直背脊,目视前方,由于尚且盖着红盖头,看出去满眼喜庆的大红,讽刺得很。 弹指间,红盖头被秤杆挑了起来,致使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奚清川的视线。 大喜之日,奚清川被不计其数的宾客敬了酒,好在他酒量吞海,尚有余力享用自己堪堪过门的娘子。 入眼的宁嘉徵惊慌失措,却强作镇定,犹如被箭钉死在地上的幼鹿,血流不止,挣脱不得,惟能洗颈就戮。 这样的宁嘉徵更教他五指大动。 纵然惧怕不已,可是宁嘉徵不甘示弱,并不偏过首去,反是望住了奚清川,执拗地与自己,与奚清川较劲。 奚清川端了合卺酒来,递予宁嘉徵。 宁嘉徵不情不愿地接了,又被奚清川催着一饮而尽了。 他初次饮酒,这合卺酒虽然烈度不高,还是逼得他咳嗽了起来。 奚清川于宁嘉徵身侧坐下,而后轻拍着宁嘉徵的背脊,为其顺气。 从奚清川掌心渡过来的体温灼烧着宁嘉徵的背脊,宁嘉徵以为自己能逆来顺受,身体却下意识地拔足狂奔,不幸的是只一眨眼,他便被奚清川锁住了腰身。 咳出的红晕加之胭脂水粉,在灼灼红烛的映衬之下,宁嘉徵堪称桃腮杏面。 奚清川色心大起,又不愿表现得如同不入流的登徒子,遂并不猴急地长驱直入,而是不紧不慢地道:“娘子莫要忘了,岳母、妻妹以及那松狮尚在为夫手中。” 止住咳嗽后,宁嘉徵发问道:“你何时能放她们自由?” 奚清川挑眉道:“这便要看娘子能否服侍得为夫通体舒畅了。” 闻言,宁嘉徵发觉自己多此一问,显而易见,就算他当真能将奚清川服侍得通体舒畅,她们作为他的软肋,为了拿捏他,奚清川必定不会放她们自由;就算奚清川厌倦了他,恐怕她们亦不会有好下场。 惟有他手刃了奚清川,她们方能重获自由。 奚清川虽是大乘期,算不得肉体凡胎,但亦不是铜墙铁壁。 待他成了奚清川的枕边人,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亦能伺机将其诛杀。 他满心杀意,口中却颇为为难:“我不懂得如何服侍人。” 奚清川软声道:“为夫自会好生教导娘子。” 宁嘉徵含笑道:“多谢夫君。” “娘子今日很是乖巧。”奚清川伸手捧住了宁嘉徵的侧颊,并以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宁嘉徵柔软的唇瓣。 这唇瓣无人采撷过,他该当如何采撷,这第一次才更具意义? 他一面苦思冥想着,一面夸赞道:“娘子可谓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夫君谬赞了。”宁嘉徵直想将奚清川这大拇指一口咬下,奈何不得不强颜欢笑。 猝然间,他的心口被奚清川轻轻一按,后背即刻抵上了喜被,磕得很,他适才瞧过了这喜被下头满满都是红枣、花生、桂圆以及莲子。 早生贵子。 他可生不出什么贵子来。 下一息,奚清川压下了身来,重若千钧,直教他深觉自己将遭受灭顶之灾。 他突然想起了传闻中的魔尊兰猗,假使其能早些毁天灭地,该有多好?他便毋庸承受此等屈辱了。 他又想起了“牵机”,假使他这副身体实乃牵机,一旦被奚清川进入,便能令奚清川马上毒发,状如牵机,受尽痛楚后,暴毙而亡,该有多好? 奚清川从宁嘉徵的眉眼抚至衣襟处,以指尖一挑,使得宁嘉徵的一双锁骨暴露无遗。 宁嘉徵兀自直视着奚清川,与此同时,自我劝解道:只当被恶犬咬了一口便是。 尽管宁嘉徵极力掩饰,奚清川还是从宁嘉徵的眉眼间窥见了惊慌与无助,可怜得让他更为兴奋了。 眼见奚清川覆下唇来,宁嘉徵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双唇。 奚清川忽而改了主意,发令道:“娘子跪下可好?” 宁嘉徵浑然不知奚清川意欲何为,不过相较被奚清川侵犯,他宁愿跪下,跪上一整夜才好。 他下得喜榻,听话地跪下后,又听得奚清川道:“跪到为夫双腿间来。” 他本能地感到恐惧,奚清川一肚子坏水,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见宁嘉徵迟疑不定,奚清川迤迤然地道:“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娘子切莫惹为夫动怒,免得为夫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教娘子悔恨终身之事。” 是了,今夜乃是他与奚清川的洞房花烛夜,不论如何,奚清川都不可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