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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吸了一口穷奇的毛肚皮,便抬起首来,几乎是视死如归地道:“开始吧。” 闻言,穷奇翻过身去,扑倒了宁嘉徵。 以防脆弱的凡人被自己活活压死,穷奇甚是小心翼翼,一双前爪搭在宁嘉徵双肩上,一双后爪分别放于宁嘉徵足边。 发觉宁嘉徵浑身紧绷,战栗不休,他舔了舔宁嘉徵的额头,大发善心地道:“你倘使实在不愿意,不若推迟几日或者干脆作罢如何?” 他的职责是守护人间太平,但他其实并不关注具体的个体,除了少数作奸犯科的个体,其余的个体于他而言无甚差别,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全数一个样。 不过宁嘉徵与众不同,宁嘉徵是第一个不害怕他的凡人,是第一个对他肆意妄为的凡人,更是第一个他想与之交尾的凡人。 左右他并不急着与人交尾,若是宁嘉徵想作罢,他再寻觅新人便是。 宁嘉徵被穷奇虚虚地压着,陡然被穷奇舔了额头,额头即刻生出了阵阵麻痒。 这穷奇的舌头上长满了倒刺,只需稍稍用力些,便能轻而易举地刮下他的面皮,教他血肉模糊。 听闻穷奇所言,他的第一反应是干脆作罢,因为他终究不是断袖,更无同凶兽交合的癖好。 这穷奇既然主动提出来了,他顺势而为,欣然接受便是。 但他的第二反应却是让穷奇继续,因为他向来言出必行,一旦答应,绝不反悔,且退怯是懦夫才会有的行为,而他不愿当懦夫。 至于折中的推迟几日,由于他不想亏欠穷奇,亦不予考虑。 权衡利弊之后,他凝视着穷奇,坚定地道:“开始吧。” 若非穷奇出爪相助,他现下早已被奚清川折磨得生不如死了,他须得报答穷奇。 穷奇了然地道:“你是在逞强吧?” 宁嘉徵颔了颔首,坦诚地道:“嗯,我确是在逞强。” 穷奇用爪子将宁嘉徵按在了自己肚子上,道:“歇息吧。”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宁嘉徵垂下首去,吻上了穷奇的嘴巴。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穷奇算不得人——这是他第一次与凶兽接吻,他不懂得如何接吻,只不住地磨蹭着。 穷奇嘴巴旁边的毛毛很是柔软,使得他的唇瓣微微有些发痒。 穷奇方要劝,一张开嘴巴,一不小心将宁嘉徵的舌尖吞了进去。 他顿时怔住了,这凡人的舌头软得过分,与他的舌头大相径庭。 宁嘉徵亦怔住了,片晌,才将舌尖抵上了穷奇的舌尖。 一时不慎,他的舌尖被倒刺割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他尝到了腥甜后,方才反应过来。 穷奇咽下了宁嘉徵舌面上的鲜血,继而循着本能同宁嘉徵接吻。 宁嘉徵一面乖顺地承受着穷奇的亲吻,一面抚摸着穷奇后颈上的毛毛。 一吻罢,穷奇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吾从未接过吻,多有得罪了。” “无妨。”宁嘉徵这才意识到百子帐尚未放下,这百子帐名副其实,其上绣满了栩栩如生的孩童。 他分明并非女子,决计生不出孩子来,但自打他进了这九天玄宗后,所有的物什俱是女子所用,被穷奇压在身下的锦被亦是百子被。 奚清川为了规训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瞥都不瞥奚清川一眼,便放下了百子帐。 穷奇温言道:“吾不是非要同你交尾,你大可反悔,至于吾答应你之事,吾仍会做到。” “你不是非要同我交尾,换言之,你多的是交尾的对象?”宁嘉徵的胜负欲突然被激了起来。 穷奇答道:“吾的意思是吾可寻觅旁的交尾的对象,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 “我偏要勉强自己同你交尾。”宁嘉徵全然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利落地一扯自己的下裳,进而坐下了身去。 与区区两根手指截然不同。 他疼得用双手揪紧穷奇的毛毛,高高仰起了脖颈,犹如濒死的白鹤。 这宁嘉徵属实是个奇怪的凡人。 穷奇乍见宁嘉徵血流如注,抬爪掐住宁嘉徵的侧腰,将宁嘉徵提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责备道:“你太过莽撞了,合该徐徐图之。” “我只是不喜食言而肥,操之过急了,无事。”宁嘉徵吐息发紧,倏然落下泪来,“奚清川觊觎我多年,终是没能得逞。” “嗯,你并未食言而肥。”穷奇见宁嘉徵哭泣,腾出右爪去擦宁嘉徵的眼泪,泪水一下子打湿了他的毛毛。 宁嘉徵被奚清川囚禁了三年,惨遭磋磨,宁嘉徵坚持向他献身,亦是为了报复奚清川吧? “你何必为难自己?食言而肥并无不可,要报复奚清川亦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