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大牛说,你知道你铲到人了吗?

大牛,就是那个说我当时的姿势真他妈的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伟大的足球后卫铲人的动作都要漂亮一百倍的哥们儿,二区的另一个领班。

我说,我铲倒的是一块黄金呀,真么会是人?

大牛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我靠,成傻子啦?你知道那人是什么东东吗?

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重,我快被压成一张煎饼了。

大牛说,我靠,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牛B!

我说,牛B嘛呀,被人当众按倒在车间门口,我若是个女的,今天就是被人当众*。

大牛说,我靠,那人是台北来的那个副总啊!

我说,¥%&*#@%*&……

那天,那个谁结尾谁死的机种被我整得服服贴贴如期两点钟出货。

那天,一个台北来的副总穿着黄色的静电大衣被我用一个中国国家队未来十年也达不到那种高度的世纪飞铲铲倒在二车间门口。

同样是那天,一个大牛嘴里牛B轰轰的领班被一只肥象在车间门口当众强……压到惊吓性闭塞,两个小时后才从医务室里回过神来。

那天四点钟,回过神来的还有经理,经理对助理说了一句话,那句话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发落到了阳长江那里,然后我就被发配到边疆和老虎一起封箱。

我直接从医务室出发去封箱区,朱雪率领朝中文武百官吕青、田丽、大牛、林菲菲等人来送行,搞得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沉冤待雪一样的悲壮。

我取下肩上的两条杠交到朱雪手里的时候,像是交出了我在X宝的前途一样,心里有东西一刺。

我说,干嘛呀你们,好像我明天就要离开X宝似的?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还有必要待在X宝吗?而X宝还有必要让我继续待下去吗?

蒙古式摔跤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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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篓子的事情见得多了,但没见过捅这种篓子的!

这是周五晚上秋桐在QQ上听完后打过来的一句话,还有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

奇怪,我为什么会把这种糗事说给她听,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是,我觉得她在那头调侃我。

我很认真地说,你有点幸灾乐祸,我现在是全厂的大笑话!

她还在调侃我说,不,你应该是全厂的大英雄,在X宝,谁有种敢把老总铲下马?嗯,你那招应该是蒙古摔跤里面的绝招!

我苦笑一下,如果是你?

她说,这没什么啊,只是在不适当的场合摔了一跤,铲倒一个不适当的人而已。

我说,如果你还因为这一跤被贬去刷马桶?

她说,不会吧?!

我说,我明天开始刷马桶。

她说,真的?????那我要对X宝的管理层鄙视一下。

我说,我是不是很失败?一百万分之一机率的都能让我撞上。

她说,你是指这件事吗?

我说,不只是这件事,而是很多事,太多太多。

她说,能说说吗?

我问自己,可以说给她听吗?

为什么要说给她听?渴望她进到我的内心世界吗?还是渴望她温柔的怜悯吗?抑或只是我想找一个人诉说,诉说我压抑在心灵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的孤独、悲伤、恐惧、失望……来寻找一个灵魂的出口?

她说,给你说个故事吧。在很偏僻的一个小镇,传说有一个特别灵验的石佛,常会出现神迹,可以满足虔诚者的愿望。有一天,一个独腿青年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向镇子走来,居民们带着同情的回吻说,可怜的人,他要向石佛祈求再有一条腿吗?那个人停下来对他们说,不,不是的,我只不过想他帮帮我,如何在只剩一条腿的情况下,也能好好过日子。

我明白她的意思,断了一条腿都不能打趴那个人,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挫折?

他还有个石佛可以祈求,可是我的石佛在哪里?

我被赶出我原本最率意驰骋的战场,从此断了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认为的一条锦绣前程,一个一条腿都已跨入清华北大的宠儿啊,一夜之间沦落为混迹江湖的打工一族,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像被瞬间挖空了肺,常常在半夜里撕心裂胆地醒来,痛到深处竟是一种往往不能呼吸的压抑。

我在我的黑暗处忍耐我的伤痛,我在别人的繁华处遗忘我的繁华。

我可以忍耐,可我能遗忘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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