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老虎固执地继续骂,我不骂心里不爽!

楼下有人在叫刘健,老虎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兴奋地跑回来踢贱客的屁股,贱人,你马子叫你!

我不明白老虎为什么在贱客的马子来叫贱客的时候忽然变得这么兴奋,这种兴奋远远超出他马子来叫他的时候的程度。

贱客咕噜一声睡眼惺忪地醒过来,等他弄清老虎为什么踢他屁股的时候,原本兴师问罪的表情马上变得萎靡不振,兄弟,你跟她说我不在。

奇怪,女朋友召唤竟然逃避,我又不能理解了,天地良心,如果现在秋桐在楼下叫我,我会直接从阳台上跳下去。这倒不是我连命都不顾,而是我们住在二楼,阳台下又是一块松软的草皮,山鸡长住宿舍的时候就经常从阳台上跳下去赶时间,只不过他赶时间不是去和女朋友约会,而是上班快迟到了。

老虎说,就说这句话?

贱客掩不住睡意又倒下,说,就说这句话!

老虎狞笑着跑到阳台上冲楼下喊,贱客叫我跟你说一句话,那句话是──你跟她说我不在!

我猛然省悟到老虎为什么那么兴奋了,他装楞卖傻地向贱客的女朋友出卖了贱客,狠狠报了被他出老千的一箭之仇。老虎泡到女朋友后,好像开始开窍了。

贱客听到老虎如是对他女朋友大喊大叫,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把枕头当石头砸向老虎,我操你奶奶的!

楼下又有人在叫着什么,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回头对老虎喊,老虎,你马子在叫你。

老虎将信将疑探头探脑地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忽然面如土色,对我说,兄弟,你跟她说我不在。忽然一个激凌,想到这是贱客跟他讲的原话,惊弓之鸟似地回头补充说,就说老虎不在!

我想今天真是撞鬼,平日里都是看门狗似的守株待兔般蹲守在女生楼门口,现在女朋友反过来找他们,竟然如见鬼魅避之不及。

我冲楼下的女孩子说,雷福不在!

从阳台回来,我坐在山鸡的床上,旁边有条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牛仔裤,散发着一股流浪猫一样的气味,我提起来扔向那一头,一只干瘪到只剩一层皮的钱包掉到地上,这只钱包让我若有所思,或许这是他们避她们不及的原因吧。

噢,钱包里的恋爱,或者应该说,钱包里的男女。

背靠背的春节84

84

傍晚,我在张灯结彩的生活区里晃荡。

路边的电话亭像个仁慈的长者,接纳一个个传送千里的问候与祝福,幸福就像水一样在那条电话线上流淌,蜜一样流进两端的耳朵、心房。

一张新卡,一个女孩还排队等候的电话亭。

我倦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号码已经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2,我的手指还在犹豫地颤抖着,按是不按。按下,听电话的是谁,爸爸,还是妈妈,还是每年初三就来看我的姥姥?不按,那一端有没有人都不知道,是谁都不知道。

节后的人们喜欢这样打招呼,打电话回家了吗?

我该怎么回答?

打什么电话回家,我当初是老爸骂滚出来的,他早就没我这个儿子了,我一辈子也不打回去。他妈的这种是人话吗?

怎么会不打呢,除夕就打了,打了半个小时呢,花了我N多大洋,但是值得,听到家人的声音,就像在一起过年一样!我也想这样回答,但是我有必要这样说谎来打肿脸充胖子吗?

我需要打吗?我需要打吗?

我闭着眼睛按下了2。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喂,姥姥的声音,混浊地沧老,柔弱地慈祥,像一阵催开百花的春风,从我的耳边送达心窝。

喂,你是哪个?

我只想听听她的声音,我不敢吭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种近在咫尺的呼吸却远隔千里的声音。

淑芳,你来接一下电话,我听着没有声音,是我耳背还是电话坏了?今天我老是眼皮儿跳,感觉小阳要来电话,是小阳的话,你得让我跟他说句话。

妈妈的脚步声和声音一起传来,喂,哪个?

我的泪如决堤的洪水在那一声喂之后泛滥成灾。

妈妈焦急的声音,小阳,是你吗,小阳,你说话呀!小阳小阳,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吗?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

妈妈哭泣的声音,小阳,我知道是你,我听到你的呼吸声了,小阳,你说话呀,妈妈求你了,你说说话呀!

妈妈歇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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