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黑暗中床上咯吱一声,有人翻了个身,隔了一会,帐子一掀,一个人悄悄摸下床来,窗外透进来一点微弱的亮光,从身形上看得出来是田丽,她慢慢地走到沙发前,静静地看着我。

我忽然紧张得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膛,既怕她忽然发现我还没睡着惊吓了她,又怕她弄出声音来惊醒了秋桐,更怕她进一步做出什么动作来,却又隐隐希望她做出点什么动作来。

我分明又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田丽俯下身来,伸出一只手,两根柔滑地手指在我脸上缓缓滑过。我一动不敢动,像身旁放了一个倒计时到最后一秒的定时炸弹。她忽然低下头来,在我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转身上床,悄然,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身旁的炸弹在那一吻间顿时引爆,炸得我全身一颤,魂魄出窍,七晕八素不知天上地下人间几何,好一阵魂魄才从南天门外游回我的躯体,田丽的那浅浅一吻,依稀如梦。

窗外风雨依旧,床上鼻息依旧,一缕纹香无断绝。

红袖添香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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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像被那场冷雨浸透,头脑开始昏沉,腰腿开始酸胀,好像一下子衰老到五六十岁,连上班都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我很清楚,我感冒了。

我的感冒极具特征,几乎可以称之为生命中的不治之症,因为不管医生如何下药生猛,即使劳什子的青霉素红霉素黑霉素白霉素花霉素最后请出祖宗霉素,感冒症状总要持续七天左右,不到时间决不善罢干休,久而久之,总结出这个经验来,感冒对我来说就成了不需治疗的病症,所以叫做“不”治之症。

而从医学的角度来讲,感冒一般来说即使不去看医生,也会在七天左右的时间内自然康复。

有时候老话说得真是在理,屋漏偏逢下雨天。

还记得我在X宝第一次感冒的时候吃错了药,眼皮重逾千斤,忍不住爬在桌子上打瞌,还百忙中做了一个小梦,梦里踩到香蕉皮,被朱雪抓了个现行。

没料到时隔八个月后,我再一次栽在朱雪手上。

不过这次没有吃药,但头昏脑胀像被灌了蒙汗药,见到桌子就过去亲密接触一下,真比见了秋桐还亲。坚持了两个小时,再也不能如革命志士那样受尽严刑拷打之后依然昂首挺胸怒斥敌人,终于头重重一磕,在桌上磕了一个大包,也没余裕去理会痛是不痛,爬在桌上腾云驾雾云和周公下棋。

忽然觉得自己生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一定是个汉奸或叛徒, 敌人不需对我使出老虎凳插竹签等等恶毒手段,只需让几只恶犬在旁轮流冲我狂吠不止让我不得入睡,三五日后八成会举手投降乖乖写下万言伏辩。

其实我与朱雪早已没有上下级关系,她是一区的组长,我是二区的组长,但我一直总觉得她对我有那么几分提携之恩,喝水不忘掘井人,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朱雪的办公桌就在我的右手边。

我和周公奕得正欢,黑白纠缠难分难解,突然周公的婆娘恶狠狠地拿着扫帚冲出门来,吓得我梦回2005年,却原来朱雪拿了一迭报表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啪啪啪直拍,还真有点像梦里周公的恶婆娘。

我狠狠地睕了她一眼,哪里来的村妇,扰山人清梦!

朱雪恨恨地说,我村妇?你还泼汉呢!

旁边小宛打趣道,村妇和泼汉,听起来倒像一家人哟!

闭嘴!朱雪冲小宛喝了一声,回头对我说,你有种继续睡你的清秋大梦,经理到你生产在线去啦!

我顿时吓得头也不昏了,眼皮也不重了,跳起来就往生产在线跑。

孙天成一周固定巡视一次生产车间,每次上线总要挑三捡四地掘一些芝麻绿豆的问题把领班组长狠狠K一顿,一饱口福,好像我们每周都想去“乡巴佬”川菜馆一饱口福一样。

我快马加鞭地赶到生产线,从头到尾转了两圈,没见到孙天成,却见到大牛正唾沫横飞地跟他在线的IPQC妹妹侃什么,那妹妹一脸敬仰之情,一副洗耳恭听之色。

早听朱雪在办室里跟老阳小宛八卦时讲过,大牛的春天来了,那妹妹叫什么什么花,颇有几分姿色,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吃了窝边草。

两人看到我,大牛立即闭嘴,那什么什么花马上像上海地下党见到国民党特务一样闪人,片刻不见人影。

我心里靠了一声,心里道,老子像老虎吗?

我走近大牛,哼了一声,你胆子不小,当着一条线三四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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