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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歌舞升平。

生日快乐127

127

很久没有联系的流得很忽然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一个震惊的消息。

大头挂了!

那时我正骑车经过X宝那根像牛鞭一样牛逼轰轰的招牌,这消息像一颗原子弹一样,炸得那招牌轰然向我倒来,世界一片混乱,然后自行车失控,猛地撞在路边的绿化栏上,车座后秋桐的下巴猛地撞在我的背上,背和心同时一痛,像被武林高手点中死穴一样。

秋桐捂着下巴,你在干嘛?

我说,大头挂了。

秋桐没听明白,谁挂了?

我说,大头,我最好的同学,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的同学!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想他会和我一直到大学都还是同学。

现代人很喜欢说“某某挂了”,通常情况下说这种话的人对某某的“挂”是抱有一定程度的调侃或事不关己甚至幸灾乐祸的。

但流得很跟我说“大头挂了”的时候他一定悲痛得很。

我现在写“大头挂了”的时候,心里的悲伤也是无以复加的。

大头确确实实是“挂”了 ,搜救人员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还挂在一棵嫩芽初吐的枫树上,一条折断的树枝穿透了他的胸膛。

大头“挂”在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他为三个从新西兰来北京留学的女同学做向导,去香山爬山,他为她们拍第三张照片的时候,因为想取一张香山全景的背景,不停地移动位置,终于移到了身后的山谷里面。

他用十二年的时间寒窗苦读从重庆考到北京,却只用几秒钟的时间就跌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时候,我们正在从太湖回吴江的路上,一路阳光,一路春风,一路花满路。

我的心里忽然一阵后怕,也是那个时候,如果,马路上哪辆车突然爆了胎,歪歪斜斜撞上了我们,如果,前面谁一不小心来个急剎车,我们谁一不小心冲了上去……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危机四伏。

流得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十一号了,大头的骨灰正好在那一天回家。

那天晚上,我的心还在“大头挂了”的沉郁中,又有一个电话,让我当场号啕大哭,不能自己,吓得秋桐手脚无措,紧紧的抱着我,不安地不停地给我擦眼泪,不住地安慰我。

电话是爸爸打过来,他只是平静地告诉我要注意身体,出门要小心。我依稀从电话里听到隔壁大头家戚戚惨惨的哀乐和大头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妈妈说大头的意外让爸爸忽然变了一个人,时不时地念叼起我好不好来。

生命无常,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轮回。

上帝用一年的时间犹不能让爸爸原谅我,但大头只用一个默不作声的骨灰盒,就将他的坚强击得去离破碎。

而我在那晚控制不住的哭声中,才发觉我原来依然那么在乎高考后一直对我有深仇大恨似的爸爸。

秋桐紧紧地搂着我,高兴得跟我一起哭起来,可怜的苏阳,你以后就不再可怜了,真好,真好,那以后就不只有我一个人疼你惜你了。

其实爸爸一直是疼我惜我的,只是恨铁不成钢。

生日快乐128

128

六月初的一个中午,表哥忽然跑到车间来告诉我,端午节他要回家。

我吓了一跳,你现在敢回去啦?

表哥说,双方的家长都打来电话叫我们放心地回去,顺便订婚。

我有点晕头转向。当年表哥表嫂双双离家出走的时候,舅舅暴跳如雷,看样子简直要把房子拆了。表嫂的爸爸叔叔更是带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开到舅舅家,菜刀斧头呛啷直响,声称表哥拐了她家女儿,要舅舅交出表嫂。如果不是派出所出动了二十多个警员维持秩序,那天免不了一场流血械斗。

我一脸的不相信,圈套,一定是圈套,骗你们回去,然后……

表哥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臂,是姑父的功劳。

我一怔,我爸?他有那么大能耐?

表哥说,那又要多谢你那个同学大头,姑父把大头的事跟爸爸讲了,想来也去吴家讲了大头的事吧。

我恍然,是啊,你们两家都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谁有个三长两短都不是你们一个人的事儿。平平安安原本多好,干嘛那么死扛着?

表哥说,其实死扛的是我爸,不是吴家,但既然我爸都这个臭样子,吴家还损失了一个闺女,当然更不会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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