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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血流了一床,我已经感觉我飘到了校园上空,我看到你骑着自行车驮着一个女孩穿街过巷,而那个女孩竟然就是我。那一刻,我欣喜莫名,你终于还是没有抛下我一个人走远。

她把手腕翻过去,让那道割痕向下,不再让我看见,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四周都是白色,只有妈妈的头发是灰色的,还有她红红的眼。那几个月,最辛苦的人是她,爸爸才出院,我又出了这种事。我说,妈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他。妈妈哭着说,你活过来就好了,妈妈什么都不在乎。

我递过两张纸巾。

她把纸巾按在眼睛上,那天是学校的清洁工发现我的,她是来做宿舍大清除的,为迎接来年的新生作准备。暑期的校园寂无一人,她一个人搬不动我,到处找不到人,传达室的大爷也锁门不知到哪里下棋去了。

她苦笑了一下,我选了那样一个最好的时机决意要死,却没想到还是有一个人会那种情况下回到学校来,鬼使神差的救了我。

我的心里飘过一个问题,那个人是谁?

她说,大头。

我忽然想起一年前和大头重新联系后的一次聊天,那时他说,有一些张弛的消息要不要听。那是我说,别再跟我提她,提她你丫就消失。那时大头知趣地住口不提,可是如果那时大头执意要说给我听,我又会如何?

她说,他听到了各种版本的流言,他知道我还呆在学校,除了学校,那时我没有别的去处。他本来是来学校责问我的,想打我一顿出气的,没想到……

第二十五章 挣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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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华忽然唱起《上海滩》。我掏出手机,是米粒的电话。我挂断电话,开始发信息,说我半个小时后在某某地方等她。2005年的漫游,*像杀人掠货一样地抢钱,我可接听不起。

张弛看着我发信息,你的手机挺酷。

我说,秋桐买的,生日礼物。

张弛哦了一声,生日礼物,那权利本来是我的,如今却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无法跟你说。

我合上手机说,有的事情很难料。

她点点头,你还有我的照片吗?

我摇摇头,对不起,一张也没有了。

她说,换了我,也不会留下半张,还会跑过来杀了你。

我一笑,无话。

她说,你的手机摄像头是200万相素的吧,听说拍照功能特强。

我点头,广告上是这样吹的,不过摩托罗拉的东西,还算名幅其实。

她站起来,走到草坪里面,迎着夕阳,帮我拍一张吧,再传给我。她捋了一下头发,又说,从你失踪后,我就没有再拍过照片,连上大学用的都是高中毕业时的旧照。

我举起手机,她的脸憔悴中依然美丽,但已没有一年多前眼神中时不时流露的那一分稚气,而是略含沧桑,略带风霜,多了三分成熟与坚毅。

对一个一年多没有面对过镜头的女孩子来说,她开始显得有些拘谨,我一边摇头,一边示意她改变姿势,她羞涩,却又渴望,敛向,却又想展示,折腾了五六分钟,她才显得自然大方,像一朵花开在草坪上。

我拍下很多张,最后一个镜头,她在我按下快门时作了一飞吻的动作,面对那个飞吻,我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却不知何以酸楚。

她说,你传到挣扎的那个邮箱里面吧。

我说,你不用再挣扎了,我已经原谅,每个人年少轻狂的时候,都做过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我和牛杂碎打赌,本身不就是一件疯狂的事情吗?如果,没有那场打赌……

她打断我,谢谢你,生活没有如果,即使没有那次打赌,即使我爸爸没有生病住院,即使我不用为学费发愁,上天或许会用另一种方式来折磨我们。因为我太在乎你,我们有太多的放不下,每一个在乎都是别人的可乘之机。

她长长吐了口气,所以,其实活着就是一种挣扎,我的网名,还是继续叫挣扎吧。

刘德华再次唱响《上海滩》。

我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她把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

我说,再见。

转身走开。再见?真是一个奇怪的词语,说再见就能真的再次相见吗,说再见的时候,心里真的是在想着再次相见吗?

哎,她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我回过头。

她跑近我,拉起我的左手,放了一个东西在我手上。我低头,手里是一个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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