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2页)

「唐晨!」我闭目大叫。

说也奇怪,闭着眼睛看不到什么的是吧?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唐晨,我还没看过

他那么生气或愤怒。

然后一片白花花,我看不见他了。

睁开眼睛,我还觉得一片眩目。晒衣竿上一条小金蛇,盘据得像是我打得活结。

「一百零八结…」我颤着声音,把经文做个圆满,然后拉开小金蛇。

原本扑在玉铮身上的厉鬼,身影扭曲歪斜,发出极度尖锐可怕的哭喊,像是被什

么东西吸着,飕的一声,经过我的身边。

「…既然这么爱管闲事,就来当我儿子的媳妇儿吧!」我的脚踝被某种东西一扯

,倒头被拖到三楼去。

我没问玉铮他们三楼是干嘛用的,早知道就该问了。看到神明灯,应该是拜公妈

的地方。但我想,他们家的公妈应该去避难了。

我实在不想形容那种阵仗…像是地狱熔炉在人间开了个裂口。这么小的空间,挤

了这么大量的「坏东西」,还不断冒出来。

荒厄不要命了,小金蛇也拼了。但我怎么可能看着我最心爱的人们拼进去?摸出

弹弓和月长石,我着实发怒了,疯婆子似的将所有的存货都打个干净,等我定下

神来,这三楼像是被机关枪扫射过,坑坑巴巴的。

我爬过去,抱着奄奄一息的荒厄和小金蛇,心底空空的。

荒厄睁开一条眼缝,「…白痴。」

「是,我是白痴。」我温驯麻木的回答,把手肘磕碰出来的血抹在她嘴里。

「我不会死啦…哪那么容易?」她的眼泪却一滴滴滴在我膝盖上,「但妳…我可

不知道了…」

「荒厄,妳还是没心肝的好。」说完这句,我就失去意识。

***

几滴水渗入我干裂的唇,带着刺鼻的辛香味。我稍微动了一下,痛入心扉。吃力

的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一片黑暗。

「蘅芷?」是世伯。

想说话,却先是一串咳嗽。好一会儿才开口,「伯伯。都没事了吗?」

「是。傻孩子,傻孩子…」他紧紧的抱住我,几滴温热渗入我头发里,呆了一下

,我才知道是眼泪。

动一下就好痛…但我还是偷偷抱紧了伯伯。「罗盘和桃木剑都坏了呢…伯伯真要

把我赶出门墙吗?」

他用力摇头,「妳是我的徒儿…我正式收妳。妳永远是我的徒儿。」

突然觉得,其实也没那么痛了。

本来我以为我会瞎掉呢,结果没有。是有些擦伤和撞伤,但就现实的医学来说,

我没有大碍。

至于非现实的部份…哈哈,我们就不要深究了(转头)。

玉铮挨了一顿好骂,被他爸妈带回家休养了。伯伯只让我去医院半天,就背着我

搭火车,回朔那儿去了。

我的期末考…只能说郑王爷的「售后服务」做得太好,高分过关。但唐晨却补考

了。据说他考到一半突然大吼着昏过去,接着大病一场。

伯伯那阵子住在朔那儿,尽心尽力治疗我们俩。等暑假来临时,我们俩基本上是

恢复了健康。

他后来淡淡的跟我说,那位厉鬼,花了所有家产买通旁门左道,才会凶厉到那种

程度。他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包括那个旁门左道吗?」我虚弱的问。

他只是笑,不回答。「…我很少发怒,这是头回气成这样。」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气我…但我还是稍微替那个旁门左道哀悼一下。

等伯伯要回台南的时候,我很舍不得,眼泪汪汪的送到门口。他按着我的头,又

紧紧抱了我一下,才跟朔道别,走了。

「我心底…怎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大病初愈的唐晨闷闷的说。

「什么?」我不懂了。

「伯伯抱妳,妳一点荨麻疹都没有起。」瞧他一副失落的样子。

我用手肘顶他,「神经喔。伯伯是长辈…」摸了摸鼻子,「他又不会放元神,命

都甘愿舍的冲过来。」

他这呆子,不知道有什么好脸红的,连耳朵都发赤了。

「唷,啧啧,」荒厄趴在栏杆上,「打情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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