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若看这妇人相貌,任何人都会心存鄙夷,对她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不相信如此粗俗的村妇竟能有通晓阴阳参悟天机的本领。但县太爷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啊!”

昏暗的囚室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披头散发的洛笑红畏缩地抱膝靠墙坐着。与她关在一起的是几个粗鄙不堪的汉子,若非她近身搏斗的技艺尚在,早就被他们侮辱,连着三天全神戒备,如今几乎神智崩溃,只得缩作一团,稍作休息。那几个汉子看不出她是睡着了还是要诱他们近前,摸着被折断的手指嘻嘻哈哈地讲一些恶俗的笑话,看她如何反应。

尖嘴猴腮的汉子淫笑着说:“算起来哥儿几个就数我侯三有学问,今天就卖弄卖弄。你们可听过床上君子,床下小人的说辞吗?嘿,那些识文断字的斯文人只不过比我们更懂得文过饰非,内底里一样的淫邪猥琐,就像石头记里焦大所骂,整个贾府,只有门口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嘿嘿!”

方头大耳的汉子接话道:“侯哥,你这话兄弟不懂。就拿咱们县衙西边私塾的董先生,我看着就觉得他是一个有学问有涵养的君子,怎么会是小人呢?”

侯三嘿嘿笑道:“朱六,你家娃儿若是俊俏些,你不妨送到那位董先生那里去,嘿嘿!”

朱六挠挠头:“还是不懂。”

侯三尖声笑道:“那位董先生最爱做谷道生意,私下里还自诩说这是帝王之癖,什么大汉大明,几乎代代君王皆有此好,嘿嘿,流氓的后代果然够流氓!”

旁边农夫打扮的汉子心虚地说:“皇帝怎么会是流氓?”

侯三摆手道:“俗话说的好,阴阳交合乃是天地至理,那些人搞假凤虚鸾、龙阳、断袖的把戏,实属穷极无聊,不提也罢。咱讲笑话听。东溪村卖糖人的张二哥新婚,上床后抚上新娘头面,甚喜,又摸着乳腹,两人都大喜,再往下摸,不由得张二哥不大吃一惊,你们猜,怎么了?”

朱六说:“马四,你先猜。”马四是个猥琐的汉子,但不知为何,侯三和朱六总是可以保持与他的距离,似乎畏惧他身上什么可怕的东西。

马四摇头:“难道是新娘也是个二哥?”

侯三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会有此想,有趣,有趣。那张二哥顺手一摸,哎呀,那婆娘竟然没有腿!吓得他啊连忙下床点灯。”

朱六啊了一声:“难道新娘被换了吗?”

侯三颇为得意地说:“非也,非也。那婆娘早将双腿掮起多时,等着小二哥呢!”

三人顿时发出一阵奸笑。

朱六说道:“俺也讲个故事。西河村豆腐江的老婆与人私通,有次恰在干事时豆腐江在外敲门,那婆娘匆忙将贼汉子装入米袋,豆腐江进门后问袋子里是什么,那婆娘说不出话来,这时,那贼汉子突然钻出头来回答说:米!”

马四听了哈哈大笑,侯三却只是微笑。

朱六兴起,再接再厉:“俺还有个故事。南湾村赵账房的女儿到了出嫁年龄,恰好有两家提亲,东家丑而富,西家贫而美,赵账房夫妇问女儿想嫁给谁,你们猜那小娘皮说什么?她说,两家平分。哈哈,她倒是想得美,东家吃饭,西家睡觉,真亏她想得出!哈哈!”

侯三说道:“粗鄙。有美女在侧,应该文雅一些。新婚初夜,佳人以对挑新郎,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你爱不爱,新郎对曰,洞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你怕不怕?”

朱六马四压根儿没听懂,却都哈哈大笑,连呼有趣,唯恐侯三着恼。

侯三眯着眼看洛笑红一动不动,趁着朱六马四大笑悄悄摸了过去。近在咫尺,洛笑红仍然毫无动静,侯三顿时大喜,回头招呼朱六马四,两人在此事上颇为聪敏,顿时会意,解下衣带,慢慢挨至近前同时扑出。洛笑红醒觉时发现自己双手双足俱被缚住,骇得失魂落魄面无血色。侯三笑眯眯地将头凑近,臭气熏得洛笑红几乎晕厥,她把心一横,便要咬舌自尽。

千钧一发之际,突听有人高喝:使不得!侯三朱六马四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僵,都翻身栽倒。

老白劈开牢门,一脚一个将侯三等踢飞撞个半死。他捏断洛笑红手足上的衣带,在她肩头腰间大穴拍了拍,说道:“能走吗?”

洛笑红摇摇头,老白弯腰将她背起,向监牢外冲去。

没有预料中的埋伏袭击。但老白仍不敢大意。皇上圣谕,要将朝廷钦犯在新县明正典刑,还画影图形让那些喜欢传播谣言的人知道钦犯是一个貌美如画的女子,摆明了是要诱老白前来搭救,他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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