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1/4页)

赵与莒却依旧是那副模样,他领着与芮,又向史弥远深施一礼,一言不地退出了书房。

片刻之后,余天锡匆匆赶回书房,却见史弥远拿着赵与莒写的那张纸,仍在反复察看。见他进来,史弥远露出一丝笑容,感慨道:“天命,此乃天命!”

“恭喜相公!”余天锡向史弥远行礼道。

赵与莒写在字上的是这四个字,这四字原是《孝经注疏》序之第一句,乃唐玄宗李隆基为《孝经》所书,故此第一个字便是“朕”。赵与莒先前说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在看《孝经注疏》,一个在看《论语》,赵与芮写的便是《论语》中语,而他自家写的来自《孝经注疏》,这原本不算稀奇。可赵与莒一写便是玄宗皇帝之语,是这个唯有皇帝才能自称的“朕”字,不能不说是天命了。

史弥远深信一点,那便是赵与莒兄弟根本不可能知晓自己找他们来的用意,故此他们方才一举一动,都不可能别有含意,赵与莒写下这“朕闻上古”四字,也必然是巧合,或说是天意。

“这几个字写得倒是字如其人,端端正正,虽不出彩,却也无甚过错。”余天锡见史弥远显得极欢喜的模样,便又凑趣地评道。年少丧父,自小当家,果然沉稳,如此我就放心了。”史弥远知道他言下所知,捻须笑道:“纯父,你果然好眼力。”

史弥远已经年近六旬,他虽是贪权,却也知道这权柄不可能带到坟墓之中去。他最怕地便是如今的沂王世子那般急性子的王子,若是甫一登基便要收权亲政,誓必与他冲突。故此,赵与莒看似有些木讷,在他眼中却是有耐性,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好的品质了。

“还是相公有福才对。”余天锡哈哈一笑。

“只是听闻此子喜好奇技淫巧之物,爱看些杂书……”史弥远略一沉吟,忽然又是一笑:“这也是好事,台谏处想来闹不起什么风浪,只须日后不再沉迷便可。”

“相公所言极是。”余天锡点头称是道,赵与莒早年喜欢磨坊水坝之事,他们都有耳闻,不过在二人看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这数年间再未听闻有这等事情了。至于御史台谏处,都是史弥远一党,即便是有一二大臣不开眼的,史弥远也可以指使党羽群起攻之,让他自顾不暇。

“纯父,依你之意,当如何安置此子?”

他们重点考查的,实际上是赵与莒,赵与芮不过附带罢了。故此,史弥远对余天锡说话时,只是说赵与莒一人。“先安置于行在,择机荐与圣上和皇后。”余天锡目光闪动,他知道史弥远想的绝不是如此简单,但是在史弥远面前,他不想将自己表露得太过聪明。

“纯父之言虽是稳妥,却有一处不当。”史弥远微微一笑:“明日纯父便将他二人送回山阴。”

余天锡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史弥远已是属意于赵与莒,却没料想他竟然还是要将赵与莒送回山阴去!( )

九十六、卿乃佳人总多情

方有财站在码头上,有些焦急地向船头看了看。

自从他作为淡水镇公所大管家的身份被确定之后,除了赵与莒亲自来到流求外,几乎不再到码头迎接谁。他家眷也尽数送到了淡水,加之淡水这两年来扩张到了极限,这让他突然之间松懈下来,整日便想着含饴弄孙。

他不怎么管事,却又舍不得这个大管家的位置与优遇,这多少让义学少年们不耻。故此这两年来,他与义学少年的关系越僵了,虽说倒不曾坏了淡水之事,只不过争吵总是免不了的。

正是因此,他对来自6上赵与莒的指令极为敏感,他深知一点,若赵与莒觉得他做得过了,只需一个纸条,便可让他如今的权位烟消云散。故此,当得知此次来的船上升了代表杨妙真的红缨梨花枪旗,他虽说有些不情愿,还是来到了码头。

这些年来,杨妙真跟在赵与莒身边,每到年末,便会代表赵与莒来流求巡视。既安了原为红袄军的移民之心,也是向岛上其余移民宣告,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邓肯,邓肯!”想到此处,方有财大叫起来。

“来了来了,我说大管家,你叫那么凶做什么?”邓肯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他背上还背着个小家伙,那小家伙明显是混血儿,同时具备了黄种人的黑与白种人的高鼻梁,眼睛如同邓肯一般。湛蓝如海。

这是邓肯与他地土人老婆生下的儿子,他在威尼斯时原先也有妻子,却始终未曾有子,故此。他对这个儿子爱若至宝,才两岁便带在身上四处乱跑了。

随着在淡水时日渐久,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方有财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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