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她明白他为何要将长发割下,但她却很惊讶这如仪式般的落发,他竟会要她来操刀执行!她有什么资格当见证人?

握着落下的黑发,她心里仿佛也接下另一个沉重的负担。

第三章

在割下发后,弋翅便与众大臣开了一场会议。

其实那也算不上是一场会议,因为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分钟,而且席间只有弋翅一个人在说话。他一进议厅就直接下达两个命令:一是明日就举行典恩的丧葬仪式;二是宣布他将于三日后加冕登基。

当然,那些老臣全都对弋翅的命令感到不满,但却没人敢开口反对。因为弋翅在失踪九年后突然返回已经足以吓掉他们和三魂七魄了,更遑论弋翅那双杀人似的锐眼随意的一个瞪视,以及威严的气势呢?

开完会后,弋翅就像个没事人般的在王宫中东走走、西绕绕,与随意遇见的人东谈谈、西聊聊的。

由于典恩已去世,所以冰宿护卫的对象自然变成是弋翅,一整天下来,她就跟在他身后“逛”遍了整个王宫。她注意到他的所看、所问皆颇具玄机,表面看来似乎全不着边际、无关紧要,但只要将那些零碎的讯息整合起来,会发现他对王宫内部的了解远比她以为得还要透彻,而且,他显然是在进行着一些计划——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整个毕诺瓦的计划。

届时,他将像一阵飓风,在毕诺瓦吹起一场惊天动地的狂漫风暴。

“有什么疑问吗?”

走在长廊上,弋翅忽地转身面对冰宿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不相信她看不出些许端倪。

弋翅回头得突然,要不是冰宿机敏的停住步伐,恐怕就会一头撞进他怀里了。

摇了摇头,她当然想知道弋翅究竟有何计划,却顾及到身分而没问出口。她是没有资格询问他的所作所为,只能听从命令。

弋翅看她一眼,身子靠到窗边,双手环抱着胸,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这会儿竟与我撇清关系了?不久前还和我针锋相对的人到哪里去了?”

冰宿以为他是在怪罪她之前因戒指而与他争辩的无状行止,遂躬身回道:“对不起,适才属下逾矩了。”

弋翅轻蹙起眉,她周到的礼仪在他看来是一种疏离,“你与典恩也是如此相处吗?”

冰宿抬眼看他,对他没头没脑的问话不知如何接腔。

弋翅不等她回答,又问:“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护卫您是我的责任。”冰宿答道。她从来没想过喜不喜欢的问题,护卫的工作从她出生那刻起就已注定,谈论喜欢与否未免太过多余。

“责任是吗?”弋翅沉吟了下,凉风徐来,吹乱了他些许发丝,看来有些狂、有些不羁,像笑傲人间的伟岸神祗。

冰宿有股冲动想将吹落在他颊边的一绺发丝梳回原位,他那样子让她感觉到危险,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魅惑之中。

弋翅看着冰宿,语气坚定有力地说:“从今天起,你的责任不是护卫我,而是要忠诚及服从于我。”

冰宿不解,“恕属下愚昧,护卫您及忠于您原本就是我的职责,我不懂这两者有何差别?”

弋翅勾了勾唇角,差别在于他会在毕诺瓦局势稳定之后卸除她的护卫职责,然后她会成为他的妻子。但他不打算解释太多,只是这么回答她:“差别为何你以后自然会明了,现在你只须记住,不许违抗我的话。”

冰宿是他九年前就已决定要娶的女人,忠诚、服从于他是她的责任,但他不需要靠妻子来保护他,依然留她在身边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要她有任何差池。但他不打算让护卫的职责再继续承袭下去,从他开始,毕诺瓦的王储必须有能力自卫,否则又有何能力护卫一个王国?

冰宿还想说些什么,弋翅却忽然移向冰宿,自然的替她将额际一绺发丝顺了顺,手在她发丝上流连好半晌。

“你不必再蓄短发,将头发留长吧!”说着,他结实修长的手指眷恋不已地顺势轻抚至她的脸颊、鬓边、下颚……

他的声音和着冰宿的心跳声,随着每一次轻抚敲进她的心底深处。

没有人曾对她有过这样的举动,她整颗脑袋像停摆的时钟,整个人怔愕在原地动弹不了。除了她的母亲,她不记得有谁曾如此抚触过她,但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记忆了,她几乎遗忘了被人如此怜爱的滋味有多美好……不!

在沉溺于他的温柔之前,冰宿及时找回神智。这里是王宫,她是弋翅的护卫,随时会有人经过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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