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付子祺停下来,樊如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自然风干的头发,毛毛的。

“他只说了一句,相信我妈妈。然后忽然给我一切。我随我妈的姓,他也没有让我改。”

“你父亲是个很宽厚的人。”樊如轻轻说,却好像一句定论,让付子祺觉得值得信赖。

付子祺想起实习时主管把自己叫到一边,毕恭毕敬地把自己交给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然后自己跟着那人,忐忑地迈上从未在近旁看到过的商务车。还坐了副驾驶的位子。第一次在赵宅里见到现在叫做爸爸的那个人,付子祺感受着命运的荒谬,和这荒谬带来的前所未有的狂喜和凄凉。

他说很抱歉她们母女俩生活的这么艰难。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调查,但付子祺对这样的现实没什么好怀疑。她忽然被好运砸中了。至于已逝的母亲,忽然产生一种朦胧的陌生。她脾气太倔了,舅妈这样评价。突然逃回那样闭塞的一个小城市里。

过去变成影影绰绰的线索。在模糊的幼年记忆里,付子祺隐约发现了父亲的影子。江浙这一带的方言,家里没有人讲,但付子祺一来就可以听懂许多。

付子祺不知为何同樊如讲述自己埋藏了大半年的心事。她实际是这样惶惑,闯入陌生的世界。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

直到樊如手机响起来。

来接樊如的是顾然,付子祺听说过他,身家同花边新闻俱很富足的公子哥。

顾然来得很快,一脸无辜地问会不会打扰了,笑得很明朗。他既没有叫酒,也没有坐下来,还把帐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就想起《苏州河》,好好一部地域指向明确的作品,斗什么京片子。罪过罪过。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

付子祺径直走回宿舍,经过建筑楼,半小时的路走了一个小时。还下了小雨。

清醒时已经中午,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第二天就是deadline。付子祺熬了一晚,又翘了上午的课,赶在老师来的时候把作业交了。室友没过问宝马女的来历,纷纷揶揄她艺高人胆大。

整个宿舍都在白天补觉。这时候樊如来了个电话。

付子祺只开了台灯,偷偷摸摸在宿舍化了妆。眼袋是无论如何遮不住的。

樊如叫了司机来接她。

这家商场付子祺还从未踏入。一来跟学校不在一条地铁线上,二来从前没钱的时候付子祺只看看出入男女的衣着就绝不敢走进。即便是今天,付子祺自知穿着不合适,在商场里跟人迎面走过,即使对方不盯着看,付子祺也觉得怪怪的。宿舍里都是些平价的衣服。

樊如在商场五楼咖啡店等着。付子祺到了她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整个人显得懒懒的。付子祺觉得状态不佳,坐在樊如对面,沙发软得把人陷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咖啡。

“那天早上你在我家画什么?”樊如忽然问。

付子祺的勺子停下来。那幅餐巾纸上的小画,付子祺并没有把它留下来。她回想了一下,樊如家餐厅里是有个摄像头的,没想到那时候开着。

便展开桌上干净的餐巾纸,纸面还算光滑,比十六开的纸还要大。付子祺坐正一点,樊如把手叉起来,任付子祺画。寥寥数笔,樊如的桃花眼不笑时看来别有幽愁。

她把画转给樊如看。樊如瞧了一会儿,笑道:“把我画得挺美。”

付子祺摁着纸巾,并不给樊如。付子祺想说,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樊如忽然松了手,看向过道。付子祺把话吞下去,趁机合起纸巾,随着樊如的目光看过去。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来的竟然是顾然。

樊如拉着付子祺逛,顾然很绅士地陪着。樊如试衣服,顾然会陪付子祺聊两句,付子祺态度敷衍,他也不在意。跟几家店员也很熟识的样子,等樊如出来,就帮腔夸赞这套衣服多配樊如的风格。

付子祺冷眼打量顾然,哈伦裤,白T恤,皮外套,很随便的穿着,当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顾然长得俊,脸上总带着笑。二十六七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怎么沉稳,但很讨人喜欢。

樊如自己挑了几件,付子祺也跟着说好看,樊如自己倒并不怎么在意,好像买衣服是要完成一个随手定下的计划。

樊如拉住付子祺,拿衣服在她身上比。付子祺只好乖乖去试衣间。

付子祺把头发搭在肩膀上,拉上背后的拉链。裙子很展,倾泻而下。付子祺自己在镜子里比着,把脖子上的玉佩解下来放进包里,看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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