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你不该在这里的。”

付子祺的话音像刀子一样。樊如准备的理由一下不能用了。她为什么要到吴都参加活动,为什么独自来这样平价的酒吧,只不过是因为付子祺而已。樊如告诫自己只是来看看。而付子祺的态度也冷淡地太过陌生。对着这样的付子祺,她没有理由打破一贯的冷静。

“这段时间你还好么?”

“嗯。”好像是期待已久的,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觉得事事都很遗憾。既没发生什么难堪的事,也没来得及等她翻身。樊如就这么来了,再平凡不过的日常的一天,却让她精神紧绷。

“你的官司被传得不成样子,当时我先生不知听到什么,明确说我不能见你。”

这么长时间毫无音信,来之前并不是没有纠结过。付子祺发生了什么,樊如几乎一无所知,樊如怎样度过这些时间,付子祺恐怕也无从想象。樊如想解释,但看到眼前的付子祺,所有理由都变得苍白无力。

樊如从来不觉得亏欠付子祺。但似乎有什么就存在在那里。

付子祺虚弱地笑了,将红酒缓缓送到嘴里。与空气充分接触,也不过是酸楚和苦涩。

“都过去了。”

她想说自己并没有这样奢望。探视名单里没有樊如,樊如就算真的来,被拦一下也该算了。

倘若她知道她在监狱的状况,她现在还怎么能这样平静地坐在这里,问自己过得怎么样?

在精神都要崩溃的时刻,也有各式各样的幻想,很多事对樊如来说应当只是举手之劳。那些场景从未发生,付子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想到这里,付子祺脑中警铃敲响,命令自己跃过这三年的回忆。

三年之前,当自己接受审判的时候,正是樊如她们很重视的春夏时装周将要开幕的时候吧。恍如隔世。

付子祺望着樊如,熟悉的感觉一点点漫上心头,酒醉一样的眩晕。在过往里,她见她,也总是这样被情绪充满,不能思考。

“你,同你先生还好吗?”

樊如迟疑了一阵。空气里都是尴尬,似乎能听到隔壁的乐声。

“好,我有什么不好。”

付子祺观察着樊如的表情,樊如此刻还可以来见自己,想必一切还算顺利。至少曾经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记起临别时樊如的努力,想问她如今地位如何,有没有像样的结果。但也不过想想便罢。

樊如也端起酒杯,三年前,随着付子祺的锒铛入狱,自己就像忽然被泄了一口气。活动照旧,心思却不在上面了,到处打探付子祺的消息,还要装作漫不经心。听说赵家的官司,樊如虽然明面上不好劝阻,但已经做好准备为付子祺打通关系,也想办法叫人给她保留学籍。如此种种,都在聂贞明一句话里打消了。

樊如能看得到付子祺的痛苦,相形之下,即便是樊如也感觉到自己曾经实实在在的痛苦变得寡淡无味。

聂贞明难得地回来吃饭。樊如从前同高校没什么接触,忙着托人找关系,连做什么菜都没有同阿姨叮嘱。聂贞明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冷不丁问樊如怎么对教育这行也热心起来。樊如陪着小心,聂贞明也只是冷笑一下。

赵家那个官司,法院里已经有定论了。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之前跟那个人走得近了,这时候更应该避避嫌。

“不要叫人说,人以群分。”

作者有话要说:

☆、名分随面妆洗去就此分离

人以群分。樊如听着觉得可笑。

樊如这个知名的聂家的姨太太,被捧成当红的人物,给往来的政客商人牵线搭桥,不过因为可以在聂贞明耳边吹个枕头风。自己的弟弟也不过是因为可以不怕脏地替聂家收拾些不怎么合身份的事务。就算母凭子贵,就算自己和本家兄弟再三努力,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樊如她够不上做聂贞明的夫人。

付子祺呢?付子祺是什么样的人?在当年樊如心里有清晰的答案,她聪明,单纯,上进。但眼下全都似是而非,就连曾经发生过的,也模糊不清起来。

“来吴都是……逛几天,还是打算长待?”

付子祺打断了樊如的失神。

“有个活动,过几天就走。”

“哦……”付子祺想说可以陪她转转。又觉得全无必要。摆起事务性的标准笑容,给樊如倒满酒。有一瞬间,心口酥麻,付子祺回忆起三年前同樊如偷情的自己,那时候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大勇气和骄傲,是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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