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部分 (第1/4页)

而这种情况出现变化,还是在连守信为连老爷子买了棺材板,打了棺材之后。那之后,周氏还是像从前一样行事,却被连老爷子坚决地阻拦住了。也就是从那以后,连守信家再送任何东西,都会被摆在柜子上面。直到吃完用完为止。而若有人来串门看见、问起,连老爷子都会笑着说明东西的来历,并再人家夸赞连守信这股人是如何如何孝顺的时候,也会点头附和。

连守信他们刚走,而柜子上没有添新东西,那就真的是说,吴家兴和连枝儿并没有给连老爷子和周氏送礼。

“哎妈呀,这也不经讲究啊。”连守义转身拉了一条长凳来。靠近周氏坐下,转着大眼珠子说道,“这新姑爷子串门,哪有空手的?他们要是那没钱的也行。吴家那也是财主啊,娶了枝儿,又发了一大注的横财。上这串门来,啥也不买,这也太死硬了。”

死硬,是三十里营子的乡村土语,意思大概是形容一个人小气、抠门。

“那可不咋地。”何氏也走过来,一屁股挨着连守义坐了。她的失望,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就是太死硬了。他们那手指头缝里漏出点来。就够咱们的了。不拿别的,就是把席上折下来的那些剩饭剩菜给咱端点过来,那也行啊。”

吴家在吴家兴和连枝儿成亲那天送来的酒席,当天很是让老宅的人打了牙祭。之后的这几天,周氏还慢慢地将她留下来的饭菜拿出来,一部分单独热了给连老爷子吃,另外一部分则是加上白菜、土豆等。炖了大锅的菜大家伙一起吃了。

用周氏的话来说,这就是借味儿。席面上的饭菜,比庄户人家的家常菜做的讲究,添加的调料多,因此味道大多鲜美,一般人家自己做不出来。

留的那几个菜都油水十足,加上大量的白菜和土豆来炖,当然没有席上的菜好吃。但也比清汤寡水的要强一些。

吴家送来的席面,让何氏很是意犹未尽,想起来就直吧嗒嘴。

“你咋就长了个吃心眼!”周氏厌弃地瞪了何氏一眼,还腾出一只手来指着何氏骂道,“看你那个下贱的样,你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何氏对于周氏的斥骂早就习以为常。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俺和娘可比不了,俺就是没吃过啥好东西。”何氏咧嘴道,“娘啊,你知道不,就枝儿成亲那天,老吴家后半晌还给老四家送了一桌席。哎妈呀,有酒有肉的。照理说,都有老四家的,那也应该给咱这再送一桌啊。他们就没送!”

“一桌酒席还不算啊,听说老吴家还给老四家送了好多别的菜,说是那干丸子就有冒尖的一大盆。第二天,就都让老张家给拿走了。除了丸子,还有老多的菜那,估计都够老张家吃上半个月的了,还不用往里面再加菜。”

说到吃的,何氏的口才突然就好了起来。她的身子往前朝周氏倾着,挤眉弄眼,说的滔滔不绝。

“谁家办事情,那不得让亲戚、家里人啥的跟着吃几天啊。老张家都有份,凭啥咱没有。这可是亲爷、亲奶。就算不送席面,咋地那剩饭剩菜也得给咱们送点啊。”

“对了,老三家也没少分。”何氏说的口沫横飞。若是放在平常,周氏早就打断她了。不过今天,周氏却没有打断何氏,竟让她一口气说了下去。

“俺亲眼看见的,哎妈呀,还有一个整肘子,那油乎乎的。”何氏响亮地吞了一口口水,“老三家三口人这几天可过美了,每顿饭都吃的嘴角流油。”

“你天天往那去,没跟着也吃点?”周氏撩起眼皮,看着何氏问道。

周氏的语气和神态,她的这个问题,半是讽刺,半是打探。

“哎妈呀,可别说了。”周氏的话,似乎有点刺痛了何氏。她拍了一下大腿,嗓门更拔高了一些道,“老三那两口子可真死硬,还有叶儿那丫崽子,那可邪乎了。俺都说了,就给俺一勺饭,让俺帮她打拾打拾菜底子,也省得她油渍麻花地洗碗了。那人家都没答应,还往外撵俺。太邪乎了,那丫崽子,真太邪乎了,护食!”

邪乎,在这里的意思,与死硬大体相同。而打拾,也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常用的乡村土语,意思大概是扫尾,一般专门指吃剩饭剩菜,而且是最后扫尾、吃光的意思。

何氏对没在连叶儿家吃到肘子而耿耿于怀,周氏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不知道她是因为何氏这丢脸的言行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咋就这么没身沉!”周氏咬牙切齿地骂何氏道,“老连家的脸都让你给丢没了!你还上老三家要东西吃,人家有好东西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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