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经过浓密的黑莓丛,老骑士让他的妻子和儿子们安息的坟墓所在之处。“他们喜爱在这里摘黑莓,我的男孩们。当他们还小的时候他们会一脸粘乎乎、胳膊带着划伤来到我面前,然后我就知道他们刚刚去了哪里。”他怜爱地微笑了。“你的伊戈提醒我想起了我的亚达姆。对这么年轻的一个男孩来说,他真勇敢。一个盾牌上画着六颗橡实的河边人用斧子砍掉了他的胳膊。”他悲哀的灰眼睛迎上了邓克的。“你那位旧主人,帕尼基的骑士……他在黑火叛乱中战斗过吗?”

“阁下,他战斗过。在他收留我之前。”邓克那时还不到三岁或四岁,在跳蚤窝的小巷里半裸着乱跑,更像动物而非男孩。

“他是为红龙还是黑龙?”

红还是黑?这是个危险的问题,哪怕是现在。自从征服者伊耿的时代开始,坦格利安家族的纹章就是一只三头龙,红纹黑底。僭君戴蒙在自己的旗帜上把那些颜色颠倒了过来,就像很多私生子做的那样。尤斯塔斯爵士是我效忠的对象,邓克提醒自己。他有权询问。“他在黑福德伯爵旗下作战,阁下。”

“金底上的绿色回纹,浅绿色的波浪?”

“可能是,阁下。伊戈会知道的。”男孩能背出维斯特洛一半骑士的纹章。

“黑福德伯爵是一位有名的忠诚者。戴伦国王就是在战前任命他为御前首相。巴特维尔做得实在令人气沮,以至于许多人质疑他的忠诚。但黑福德伯爵从一开始就是坚定的。”

“在他战死时艾兰爵士就在他身边。一个盾牌上有着三座城堡的贵族砍倒了他。”

“那一天很多好人都战死了,双方都是一样。在那场战役之前草原不是红的。你的艾兰爵士没告诉你这个吗?”

“艾兰爵士从来都不愿意提起那场战斗。他的侍从也死在那里。帕尼基的罗杰是他的名字,他是艾兰爵士的侄子。”仅仅是说出那个名字也让邓克感到隐隐内疚。我偷了他的位置。只有王子和大贵族们有办法保有两个侍从。如果庸王伊耿把他的剑给了他的继承人戴伦而非他的私生子戴蒙,那就从不会有什么黑火叛乱,帕尼基的罗杰今天也可能还活着。他会在某处做一个骑士,一个比我更像真正骑士的骑士。我则可能会死在绞架上,或是给送到守夜人那里去巡视长城一直到死。

“一场大战是件可怕的事,”老骑士说。“但在鲜血和屠杀之中有时也有美感,能够让你心碎的美感。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太阳在红草原上落下时的样子……一万人已经死了,空气中满是呻吟和哀哭,但就在我们头顶天空变成金色、红色、橙色,如此美丽,美得令我落泪——因为我知道我的儿子们再也不能看到它。”他叹了口气。“它比这些日子里他们想要你相信的更接近成功。如果不是血鸦……”

“我一直都听说是贝勒·碎矛赢得了那场战斗,”邓克说。“他和梅卡王子。”

“铁锤和铁砧?”老人的胡子抽搐了一下。“歌手们遗漏了很多啊。戴蒙那天就是勇者亲临。他所向披靡,粉碎了艾林公爵的前锋,杀了九星骑士和狂人威尔·韦伍德,然后迎战御林铁卫的加文·科布瑞爵士。他们在马背上鏖战了将近一个时辰,旋转、迂回、砍劈,与此同时无数人在他们周围倒下。据说不管何时‘黑火’和‘弃妇’相交,你都能在一里格外听到那声音。他们说,那一半是歌唱,一半是尖叫。但当最后弃妇动摇时黑火劈开了加文爵士的头盔,使他目盲流血。戴蒙下了马好让他倒下的敌手不被践踏,并命令红牙把他带回后方的学士们那里去。而那就是他的致命错误,因为鸦齿卫队已经攻下了落泪山脊的顶端,而血鸦看到他半兄弟的王旗在三百码外,戴蒙和他的儿子们就在旗下。他先杀了伊耿,双胞胎里年长的一个,因为他知道戴蒙在男孩身体尚有暖意时决不会弃之而去,哪怕白色羽箭纷落如雨。他也确实没有离开,虽然有七支箭受血鸦的弓和巫术两者驱使穿透了他。当黑火从濒死父亲的手指中滑落,年轻的伊蒙拿起了它;因此血鸦也杀了他,双胞胎里年轻的一个。黑龙和他的儿子们就这样逝去了。

“我知道后来还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我亲自见证了一些……叛乱者们逃跑,‘酷钢’扭转溃势带领了他的疯狂冲锋……他和血鸦的战斗,仅次于戴蒙和加文·科布瑞的那一场……贝勒王子对叛乱者后方的锤击,多恩人在投出满天长矛时全都在尖声呼喊……但在那一天的最后,一切都不重要了。在戴蒙死的一刻战争已经结束。

“如此接近成功……如果戴蒙能踏倒加文·科布瑞、把他扔给命运,他本可能在血鸦攻下山脊前粉碎梅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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