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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知道这二位军爷都是老吃客,酒楼的这点噱头瞒不过这二位的法眼,听刘锡这么问,忙赔笑道:“二位大人是高人,小店的这点花头自然瞒不过,咱们守着这条邕江,江里的鱼又大又鲜,哪能舍近求远的去几百里地的桂林打鱼呀,这不是让桂林人笑话咱们南宁人土腥吗?咱这条邕江的水可比漓江的水还甜啊。?

邓庭忠听这店伙计说的有板有眼挺有道理,也笑了着对刘锡说:“金易兄,你知道我是爱喝鱼汤的,河南老家的鱼远没有邕江的鱼鲜美,只是我不耐烦剔刺儿又怕扎着嗓子,就只喝鱼汤,我家那丫头和我一样,顿顿离不了鲜鱼汤,宁可不吃饭也不能不喝汤,吃的白白胖胖,可全是这邕江鲜鱼汤的功劳,我家一天最少要三尾大鱼。”

邓庭忠提到女儿黯然神伤:“我这一走半年,家中妻小还请金易兄和嫂夫人多多看顾照料,兄弟在此先谢过了。”

说完,邓庭忠就自己拿起酒壶,反客为主的给刘锡斟满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了酒,两个人同时举杯畅饮起来。二十年的交情,刀枪剑戟里共同杀敌的弟兄,分手再即说不完的心里话,从北京聊到广西,从皇上扯到提督,从朝廷骂到洋人,两个人痛快淋漓一杯接一杯渐渐的喝到夕阳西下,渔歌唱晚的时候,伙计拿上来两盏纱灯照亮,在摇曳的灯光下,两个人都有了三分醉意。

第二章上司7

夜风吹过江面,来往的渔船纷纷靠岸,水上人家也要休息,船上的女人们生火做饭,一簇簇火光倒映在江面上,皎洁的月光,江面的火光,两岸的灯光,再加上屋子里的烛光,此情此景真是美不胜收,邓庭忠依在窗栏上缓缓地吟道:“江山钟灵秀,厮人独憔悴,一腔报国血,无奈春水流。”

他虽是武官,武科考试也要考文字兵法,殿试时皇上要亲自策论,众举子必须口齿伶俐对答如流才能过关。所有三场武科考试下来,能金榜提名的真可以说是文武双全,这也是科甲出身的官员看不起那些用银子捐出来的官,或是靠荫补进身官员的主要原因之一。刘锡听了邓庭忠以诗抒情也不禁热血沸腾,不假思索接着吟道:“苍天志难抒,万里云遮月,三山五岳倒,乾坤将易主。”

武将就是武将,文采再好也不能与那些个文人黑客古今诗词大家相比,邓庭忠和刘锡半斤八两,听了彼此不伦不类的诗不由得大笑起来,一扫胸中阴霾。刘锡喝酒上头脸,只小半壶酒下肚就面红耳赤,他吟过诗后兴致大发,用手掌击桌竟然唱了起来:“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邓庭忠听完刘锡唱了上半阙立刻接着高声唱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邓庭忠唱完后意犹未尽,喝了一杯酒说道:“这首词虽是我自小唱惯了的,到如今才理解岳武穆王的心情,当年朱仙镇大胜金兵,离汴京开封只有十八里地,收复旧都光复河山就在一举,可惜十二道金牌断送了宋王朝的光复大业,和岳飞的身家性命,可惜呀可惜。”

刘锡听着邓庭忠为岳飞叫屈,打了个酒嗝问他:“靖臣,你觉得岳飞死的冤吗?”现在两人是以私交而论,刘锡也不称邓庭忠为大人了,直接叫他的名字。

“当然冤了。”邓庭忠听着刘锡的话问得奇怪,身为武将哪能不知岳飞的千古奇冤。

刘锡摆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岳飞死的一点也不冤。”

邓庭忠还是头一次听人说岳飞死的不冤,他张大了嘴听着刘锡接着说下去:“岳飞手握重兵,官兵一心,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受百姓拥戴,眼看着收复京城故都把金兵赶出中原,兴我汉室天下,却全因一己私欲功亏一篑,已收复之地在他死后又沦陷敌手,苦了中原百姓,害了大好河山,他就是个千古罪人。”

邓庭忠听了大惑不解:“私欲,什么私欲?”

“后人的评说,狗屁的节操。岳飞若能扔掉金牌登高一呼军民一心,别说只是赶走金兵,就是改朝换代也是轻而易举,华夏重振才是正道。”刘锡越说越忘形,听的邓庭忠感觉好像不认识刘锡了。

刘锡在邓庭忠眼里从来都是好好先生,说话谨慎滴水不漏,办事扎实兢兢业业,今天这番言论完全把邓庭忠对刘锡的看法给改变了,如果是我老邓这样体性的人说出此话来还不觉得奇怪,怎么一向平和的老刘内心也有这么一杆济世救人的大秤,老刘这人原来是一潭深水,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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