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这下子,瓦朗蒂娜万念俱灰,老诺瓦蒂埃对儿子很是失望,同时也对保护孙女这件事充满自信,他一直用爱怜的目光安慰孙女,告诉她不要丧气。

“爷爷,我爱马西米兰,而且只愿意属于他,要是强迫我嫁给另外一个人,我情愿毁灭我自己。”瓦朗蒂娜说出最后的宣言。

老人示意她不要担心。

“您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老人眨眼。

瓦朗蒂娜又费了一小会儿时间,弄懂了爷爷的意思,他要亲自找弗兰士谈谈。瓦朗蒂娜不明白爷爷要如何和弗兰士交流,但还是照做了。

诺瓦蒂埃要仆人帮他换上了正式的黑衣服,坐在圈椅里接见了弗兰士。房间里还有维尔福、瓦朗蒂娜和一名老仆人。

维尔福对瓦朗蒂娜耳语说,“我不许你翻译你爷爷的意思。”

瓦朗蒂娜没有说什么,急着想办法。

维尔福走到父亲面前说:“父亲,您要求见伊皮奈先生,现在他本人就在这里,我相信您是急于见一下未来的孙女婿,我也相信在这次拜见以后,您会理解这是一桩多么合适的婚姻。”

诺瓦蒂埃没有理会维尔福,他用他的眼睛给了仆人一个示意,这名老仆人已经服侍他许多年,马上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他打开抽屉,在一个按钮上按动了一下,抽屉的假底脱落了下来,原来抽屉里竟有暗格。维尔福与瓦朗蒂娜同时张大眼睛,显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您要的是这样东西吗,老爷?”仆人问。他从暗格里拿出一卷用黑线缠着的文件。

“是的。”老人眨一下眼睛。

“让我把这些文件交给弗兰士·伊皮奈先生吗?”

“是的。”

“您想让他把它念出来吗?”瓦朗蒂娜问,她很好奇文件是什么。



“是的。”

“男爵阁下,家祖父希望您把这卷文件念一遍。”瓦朗蒂娜说,她不知道爷爷有什么打算,但似乎是有希望了。

弗兰士撕开封套,念道:“摘自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圣·杰克司街拿破仑党俱乐部会议录。”他顿了一顿。“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这是家父被害的日子!”

维尔福脸色刷地白了,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弗兰士又说:“家父正是在离开这个俱乐部以后才失踪的。”他继续念道:“署名证人炮兵中校路易士·杰克·波尔贝、陆军准将艾蒂安·杜香比及森林水利部长克劳特·李卡波声明……”

这份文件竟然记载着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它完整地记叙了伊皮奈将军的死亡过程。弗兰士读着读着停下来,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父亲死时的详细情形是一个谜,现在这个做儿子的念出来,使屋子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击到第三剑时,他又跌倒了。他们以为他又是象一次那样滑倒的。证人们见到他倒下不动,就走过去想扶他起来,但去抱他身体的那一位证人觉得他的手上粘到一种温热潮湿的东西——那是血……”弗兰士读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几乎听不清楚他念了些什么,“主席将剑插进他的手杖,转身走下石级;一道血迹顺着他的脚步滴到白雪上。他刚走上石级顶,忽然听到河水里发出一阵沉重的浅水声,那是扔将军的尸体所发出来的声音,证人们验实他确已死亡,就把他抛入河中。所以,将军是在一场高尚的决斗中被杀死而不是被冷箭所暗杀。为证明这一点,我们签署这宗文件,以明真相……”

弗兰士读完这宗可怕的文件,擦去了眼泪,抬头对老人说道:“阁下,这卷文件上的证人都是很有名望的人士,既然您对于这些情况知道得这么详细,请告诉我那个俱乐部的主席的名字,我起码也应该知道杀死我可怜父亲的到底是谁。”

瓦朗蒂娜往后倒退了几步,她已经料到爷爷的答案。

“算了吧,男爵!”维尔福叫道,“家父也不知道这个主席究竟何人。”



“我以最后的一点勇气读到底,就是希望可以知道是谁杀死我父亲的!阁下!看在上帝面上,让我知道吧!”弗兰士喊道。

“是的。”诺瓦蒂埃眨眼回答,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那本字典。

“哦,您肯告诉我!”弗兰士急忙拿过字典,把字母一个接一个背下去,一直背到M。背到那个字母,老人示意说:“是的。”

“M,”弗兰士说。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移,最后,指到“我”那个字。

“是的。”老人示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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