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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桃色的对襟长袖褙子,领口和前襟都滚了花边,十分地漂亮。这样的褙子,时人通常都把它穿在上衣之外,倒是与风衣的功用有些相似。只是褙子自腋下起并不缝合,而且也不钉纽扣,若要系时,就拿条勒帛束一束。

腋下的不缝合,使得褙子更显飘逸,但是冬天天寒地冻,若想要追求实用性,还是缝起来的好罢。至于纽扣,不钉也行,可在对襟处安上几个搭钩,这样既隐蔽,又实用,而且还不会太过于改变褙子的外观,从而使得时人更容易接受。

罗依想的是褙子,罗裳想的却是涤棉,那布挺括,用来做褙子真是太合适不过了,穿上一定使人看上去更加挺拔,而且褙子通常都过膝,挺长,用涤棉来做,可避免坐下时把它弄的皱巴巴的。只是那几块布都是纯色,上面没有花纹,显得太单一了,不过她绣工好,多绣些鲜亮的花边上去也是一样的。她越想越觉得好,拍手道:“姐姐,就做褙子,娘和大嫂也一定喜欢。”说完又惋惜:“要是姐姐你也能做一件就好了。”

“以后多的是机会。”罗依不甚在意。

但罗裳到底过意不去,从自己的衣箱里翻出一整套从没穿过的新衣裳,硬是逼着罗依换上,然后才给自己也挑了一套。

姊妹俩换好衣裳,手牵手地走到外面店里去照全身镜,只见那光亮的铜镜里,一高一矮两个美人儿,高个儿的是罗裳,只见她银红绢袄,露出里面月白的抹胸,外面一件褙子蓝底白花,恰与底下长裙的白底蓝花相映成趣,立在那里,俏生生,美艳艳;身量矮些的是罗依,一件鹅黄色的短袄儿,衬得她的脸愈发白净,下面一条白绫裙子,裙边上绣着鹅黄色小花,同她的短袄儿遥相呼应,她外面套着的,就是适才那件桃色褙子,整个人清新中夹杂几分艳丽,艳丽中又透出一丝清新,浑然不见了原先那个既瘦又矮、苦兮兮的小媳妇模样。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罗依自己都忍不住感叹。

罗裳则是叹息:“姐姐,你本来就生得美,都是被沈家那恶妇折腾得没有人样儿了。”

高氏在屋里正好听见,出声斥责:“阿裳,瞎说些甚么,当心被人听见,又是你姐姐的不是。”但当她从屋里走出来时,却也眼前一亮,忍不住地赞叹:“我家阿依的确是漂亮,以前真是被那身衣裳给埋汰了。”

常氏从后门进来,见了罗依的打扮,亦是盛赞一番,赞完又去推正无所事事的罗成,道:“阿依的陪嫁衣裳,足有几大箱呢,哪里就轮到她穿那些破烂货了?她婆婆霸了她的嫁妆不还,那是当咱们罗家是死人呢,你们也不说替她出出头,把陪嫁给要回来。”上回罗依回娘家,就有想和离的意思,这回她挨了打,还不更嚷嚷着要离开沈家?依她看,只有全力帮她在婆家立稳脚,不再受气,她才会止了和离的心。

第二十三章 求购

罗成看了高氏一眼,道:“上次她被罚跪,爹和娘不是已经去替她出过头了么。”言下之意,这事儿怪不着他,是罗久安和高氏没能耐。

高氏确是有些愧疚,但当时孔氏已作出了让步,他们又岂好咄咄逼人?不过这回沈家又理亏,正是把嫁妆夺回来的好机会,于是便道:“这事儿交给我了,孔氏不把阿依的嫁妆交出来,咱们就不回去。”

高氏有了态度,常氏就放心了。

而罗依巴不得就此住在娘家不回去,因而听了高氏的话更是高兴,笑道:“还是有娘家好,不然我不是任由人欺负?”说着,就去了罗裳屋里,把那三块颜色迥异的涤棉拿了出来,捧给高氏等人看,道:“你们看这料子如何?”

高氏和常氏一人拿一块抖开,俱是讶异不已,就连罗成都被吸引过来,拿起一块细看。

罗裳见他们都赞这料子前所未见,与有荣焉,喜滋滋地道:“姐姐说要用这料子,给娘、大嫂和我一人做一件衣裳呢。”

“这么好的料子,给我们做衣裳?”高氏知道罗依在婆家就靠给人做衣裳赚钱,这料子尤其关键,所以担心耽误了她的生意。

常氏从没见过这种料子,想要得很,但因高氏这样说了,便也只得推辞道:“你也不宽裕,还是拿去给人做衣裳赚钱罢。”

罗成则关心哪里可以进到这种衣料,拉着罗依问个不停。

罗依只得把在罗裳面前编的谎言再次讲了一遍,一一解答他们的疑问,并对高氏道:“娘,我也没甚么可孝敬你的,这身衣裳,你就受了罢。等我以后赚了钱,再给爹、大哥和阿维也做一件。”

高氏心想,罗依做衣裳给她,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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