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眸打量着四娘:“给我租钱?”

“是,我们给租钱。”

张四娘应得干脆。

“那你可知这村子有多少户人家要去集上的?他们若都是人人问我借驴车,我的驴子岂不是要累死途中了?”赵瑾淡淡一笑,随即正色道,“庄户人家最忌偷奸耍滑,懒惰更要不得。你们年纪这样小,就这般不能吃苦。长大后还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赵老爷你说话不要这么毒哦!我们并非偷奸耍滑,更不是懒惰之人,只是事有权重,若非不想家中长辈劳苦,也不会求到你处。而且这三十文租钱也算是公道。至于说,我们长大会是什么模样,用不着赵老爷你来操心。你只管应一句,借还是不借?”

“呵~好大的口气,好臭的脾气!”赵瑾嘴上这般说,目光却温润地看着她。

那女娃儿不过**岁的模样,两只大大的杏眼,深若幽潭,面貌与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并不出挑儿。却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竟会这般言辞凿凿。

二郎生怕赵老爷着恼,再施一礼,“先生勿恼,家妹年幼,一直疏于管教。言语不当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疏于管教?养不教,父之过。这是连他亲三叔都骂上了吗?

张四娘终按捺不住,凉凉的刺了二郎一句:“长兄为父。二郎哥读的书倒是多,学问也大,你又是如何管教于我的?啧啧啧……难道说,你也与我一样诗书礼义狗屁不通?!”

二郎被张四娘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于先生面前又不好翻脸,与一个女娃儿一般见识,唯唯喏喏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元娘也看不过去了,“赵老爷,你这驴车到底借还是不借呢?你就给我们个准话儿吧。”

赵瑾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张四娘,忽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这妹妹可是眼盲?”

元娘与二郎齐声应了“是。”

张四娘紧抿了唇,不知这个赵老爷要打什么主意。

“冬有寒梅夏有荷;春秋岸柳舞婆娑。两袖温情流缱绻;一怀笃意踏蹉跎。”赵老爷摇头晃脑吟出此句,博得二郎拍手称赞,他却并不理会二郎,继续道,“只要你姐妹两人以夏荷为名做一首诗来,这驴车我就借了。”

元娘这下可为了难,张家的几个女儿没有一个读过书的,更别说做诗了。

张四娘冷笑了一声,“我们姐妹两人,既没有读过四书五经,也未做过八股文章。这诗嘛,更是一窍不通。赵老爷若是不想借,只管痛快说一声就好,何必为难我们?有违仁心。大姐,我们走,这驴车我们不借了。”

说着,张四娘便拉着元娘,一手拄着马杆儿往外走。

走了两步,她忽又顿住脚,冷冷道:“《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于百世,学者宗之。自天下王侯,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夫,先生久读圣人书,可谓圣矣?!”

《诗经》中有这样的话:“崇高的山岳让人景仰,宽广的大道让人遵循。”虽然我不能达到那种境界,但我的心里却是向往着它。从天下的君王直到那些贤人,也够多的了。当他们在世时,荣耀显赫,一旦死去就终了完结,孔子是一个布衣之士,他的名声却是流传了百余世,读书人都尊奉他。因为孔子是一位达到最高境界的圣人了。那么,先生你呢,读了那么久的圣贤书,你算是一个被人尊奉的圣人吗?

此语一出,四周皆静。

张四娘这才与元娘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瑾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小小的背影,脸色变幻不定,慢慢的,他的脸上溢满了欣喜,最后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在一旁处于震惊之中的二郎,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你这妹妹,实为大才!着实有趣,有趣得紧啊!哈哈……”

二郎回过神来,却不知先生为何发笑,方才明明四娘说的并非好话。难道是先生被气得狠了,怒极反笑?

“先生,先生……我妹妹她不懂事……”二郎追着赵瑾喊道。

赵瑾猛地回身盯住二郎,半晌,却是轻轻一笑:“她不懂事?呵呵……今日,你便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为题,做一篇文章,明日交给我。”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二郎怔住了,左思右想,却是越想越糊涂。四娘方才的一段话,绝不像是从未读过书的,可她自小眼盲,大字不识一个,究竟是从哪儿听的那些话呢……

元娘与四娘坐在院子里为驴车发愁,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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