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唯有窦漪心,见到漪房仿若打量什么稀罕物品一般的眼神,恼怒不已,忍了又忍,加之觉得夏桀先前那一笑,似是对她另有深意,终于没有控制住,俏脸生晕道:“娘娘,您是后宫的娘娘,怎可如此没有规矩,还是快回位上坐好吧。”

窦漪心自以为已然足够的控制了脾性,可漪房还是被吓得不轻。

她不明白,为何镜中的自己,竟会开口斥责她。受惯夏桀温柔呵护的漪房,登时缩了回去,怯怯的抱住夏桀的腰,不肯再松手。

早已窦漪心开口之时,夏桀脸色刹那骤变,只不过唯恐漪房害怕,没有出言怒斥罢了,此时拥漪房在怀,刚要发作,面前发生的一切,却让周围众人都惊骇不已,而夏桀,最初的反应就是拿手捂住了漪房的双眼,同时冷冷的环视周围侍卫拥上前来,做护驾之举。

“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窦威从窦漪心进来开始,就站在窦漪心的身边,此时脸色最是苍白,软倒在地上,勉强站起来之后,一边仓皇大喊,一边看着面前从活生生的人化作一滩血水的窦漪心,脸部肌肉剧烈的抖动,忍了又忍,才没有吐出来。

至于引发骚乱的窦漪心,早已从头顶开始,一寸寸的融化了下去,连哀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成了腥臭的血水,再不复之前的嚣张厉色。

“这是!”

窦祖年和窦祖安从刚才注意到窦漪心开始融化之时,就眼明手快的站到了夏桀身边,看到窦漪心眨眼就变成了一滩水,窦祖安不由得眉心轻跳,掩不住哑色,惊愕半晌,才能挤出两个字,最终也化作无声。

窦祖年神情阴沉如水,他默然良久,走到那血水边上,俯身一望,一股刺鼻腐臭扑面而来,看到血水在日光之下,隐隐透出一股冷幽的暗绿色泽,回身望了望夏桀,吐出四个字。

“碧水寒毒。”

夏桀登时抱紧怀中漪房,压住她在胸膛乱动的头,眉峰聚在一起,眼中爆射出怒火。深吸一口气之后,夏桀拂袖道:“将此处打理干净,另行备屋给朕和漪妃歇息。”

在窦家出来低等事情,而且是自己的女儿带毒见君,虽说没有伤到圣驾,可窦威也心中惴惴,此事一旦传出,若是皇上有意怪罪,就是行刺皇上事败的罪名,他心中自然担忧,如今夏桀既然未提窦家罪名,他放心不少,喘了一口粗气,急忙去打点安排,又叫窦祖年和窦祖安护送簇拥着夏桀和漪房去其他的房间。至于走过地上那摊血水时,窦威面容不改,反而隐有厌恶,似乎那根本不是他的女儿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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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到了新的屋子,安顿好漪房,夏桀就立刻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碎木满地流泻,而窦祖年和窦祖安也是默然无语,面对夏桀的斥责,丝毫不能辩解。

窦漪心回府,倒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尤其是窦祖年,自问对于窦家人性,拿捏得炉火纯青,既然如今他的母亲乃是窦家主母,他在窦家的地位又是如日中天,窦家不管男女,只要能沾上关系的,无一不会回来,即便是窦漪澜,不也带着婆家人回府了。

可窦漪心冲撞圣驾,就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但原以为,窦漪心不过是个小女子,不能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就是这个疏忽,就出了这一场差错。

窦祖年垂首立在夏桀面前,满面愧疚。

夏桀见道窦祖年和窦祖安的样子,气恨不已,负手在屋中走了几圈,一抬眸,就看到内屋中在软榻上玩着九转玉玲珑的漪房,后怕涌上来,怒道:“窦漪心什么时候中了碧水寒毒,你们居然毫无察觉,若今日不是凑巧漪房逃了她的身边,只怕漪房就要连带身重奇毒,到那时……”

夏桀说到此处,胸口紧缩绞痛,脑海中充斥了满满的惧意,若是漪房化作了一滩水,化作了一滩水,只是这么一想,夏桀的后背,登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踉跄两步,退在了身后的木椅上坐下。

窦祖年和窦祖安闻言,更加愧疚不安,尤其是窦祖年,对于自己一再的未能善尽兄长保护幼妹之责,早已是如同万蚁噬心,无论如何,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一句。

屋中一时沉寂下来,许久之后,夏桀一手撑着额头,语调哑然,明显倦极道:“那毒,果真是碧水寒毒?”

窦祖年双眸隐现利光,抱拳道:“启禀皇上,微臣昔日曾阅览过慕容世家的典籍,上曰‘碧水之毒,呈天之寒,花世间万物于无形,转生而成幽碧,是为碧水寒毒。’所以微臣断定,这却乃碧家的碧水寒毒。”

“碧水寒毒,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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