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唯一动力。今天还听说两件事,一是机修房的工具柜被内部的人撬了,丢失了不少工具,可机修房的房门还好好地锁着呢。另一件事颇为幽默,我们的一位老纸机班长,姓白,平素里人颇吃苦耐劳,这次纸机不正常,不慎毛布打了褶儿,正手忙脚乱呢,面前就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问,“怎么搞的?”白说,“你是总经理,我就告诉你,否则,你给我走远点。”那人就说,“我是总经理,还是你给我走远吧。”白就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真的走了。

但是今下午我还在车间里看见了白,的确没有干活儿,一个人闲散着转,一副蔫蔫的样子挺可怜。结婚不到一年,手头也不会宽裕,看来人是没地方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耍那份潇洒呢?不过人最后还是不见了,毕竟天有好生之德而无绝人之路。现在我也不理人,一副独来独往的样子,但是我的内心在暗暗为自己使着劲。我的心意是平淡的,只想上班或下班后早些回家。我们宿舍里的那些人虫,各个看上去都老实多了,酒也少喝多了。一个个年龄越放越大,企业却越来越残破,谁不忧患于未来呢?楼上住的女工们也老实多了,再没有以前那般喧吵。这次黑牡丹、小鸽子都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了兰贺。那个马娟回来了,但已不是了班长,我见着人了。人家整群的人都在干活儿,她跟在人群的最后,手里就拿了一小把废纸。当时汹汹,如今凄凄,那滋味恐怕也难吞咽。不过这个人对我挺尊重的,因此我也不想在此多说人家了。

总之工作就是这样,去年什么样儿今年还什么样。只是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小了,场景越来越萧条。而我曾经心仪的人物也缺失了。这样转眼过去,到了冬天,又越过冬天到了年关。年关又怎么样?岁月仍是平平淡淡,不愠不火。有几场雪下过,这一点比去年的情趣多些,寒冷也多些,别的基本上都与去年一样。该应时令而上的水果、粮食、肉类、鱼类,都次第应时而上;该撤损的水果也相应缺失或减缩。按说天还是那样的天,地还是那样的地,山还是那样的山,人还是那样的人。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我的家庭还稍有变化,首先是老二结婚了。而和他同去婚介征婚的我那好友樊,却得而复失,又成了孤家寡人。如果再究诘一番他俩的成败得失,又不能仅用一个“缘”字了结,实际上老二是得便宜于铁路工作。老二结婚前,他那女友会来事儿,趁我家兄弟都到齐,一车拉上我们和父母到一家特色馆子吃了百岁鸡火锅。红玉也被大嫂大嫂叫惯了耳儿。但是腊月里结婚的那天,红玉有情绪。我接的花车,她几乎都懒得动。不过父母都前天晚上陪过了小心,说将来宽裕起来,一定给她补一回。总之,谁让这个岁月已经深沉如海呢?我现在都有些不习惯去做什么新郎了。其实在红玉面前,我每天都是新郎,把自己此时此刻最好的一个人儿,欣悦地献给她,只是她的内心世界有些狭隘罢了。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做了一件错事,而且是自己给自己做了件错事。我也奇怪,一个也算弄着文学的人,竟对女孩的心思毫不了解,竟把她的口头的话语当真了。这个世界还有那种红颜知己、甘苦相知的人么?现在我倒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口井里一样。我倒成了婚姻的阴谋制造者或爱情骗子似的,弄得红玉心理上可能正反都有了理。她虽然从不说什么,但我心里却有某种冤屈的滋味了。红玉自我刚上班时,她去那全聚德培训了十几天外,又没干成任何工作。我同样冬天临近,心疼她再外出打工,又劝她不如养息一个冬天,明年春天再出去找工作。她也就这样将息下来了,不时还给下班的我搞顿热饭。一切其实都挺好,真的都挺好。我的精神世界由于有所谓的中国文人建功立业的困扰,比如现在总想在文学上弄出点名堂,但我对现有的家庭生活也不反感和厌倦。我不可能是挑剔老婆毛病的人。我见过许多人,在客人面前都对老婆恨恨嘟嘟或轻轻狂狂的,我其实很反感这种夫妻关系。由于大都是朋友,也只有在朋友的家庭才有这种场面发生,我就不说我看不起他们这样做了。

再说这年关将至,又是红玉在西北始度的第一个春节,我照例满怀了心意,要把一切弄成个喜庆吉祥、有模有样。我又像刘楠时期那样,买了两头水仙养在碗里放置在茶几上。屋里的该洗的东西也趁了几日停滞的好天气洗了,包括窗帘被单之物,室内的卫生也打扫了,玻璃还亮着,因此也没擦,因为窗外仍是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每年我的玻璃都是五月十月各擦一次。另外,买了灯笼、鞭炮、烟花等物,又请了门神和春对。鱼、肉、干鲜果品还有自配于超市的杂拌糖、红白酒等,一应俱全。我也算个传统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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