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厂那个将一大股浓烟飘向城里的大烟囱刊登在一个全国性报纸上,引起了全国不少人的讨论。据说当时煤城的首富也是省里的首富。煤城人爱吹点小牛,到底首富有多少财产,真实情况是否这样,无从考证,但煤城人都这样说,权当是真的了。煤城人在使唤钱上也是非常大方的。结婚、过满月、孩子开锁(12岁生日)、乔迁、开店、父母寿辰、丧事都是要请亲戚、朋友、同事、甚至只有一面之交的人的,认为这样才是尊重对方。但是煤城的礼金也很重,90年代初吃公家饭的人一月工资也就100元左右,给朋友随礼一次就得 20元,害得许多人暗地叫苦连天。煤城人也坚信钱是万能的 ,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总爱说 “送点钱还不行吗”。煤城的单位有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礼也就是送钱的习惯,所以外县人都愿意来煤城当父母官,既然是父母嘛,孝敬点也是应该的。有人小算了一笔帐,如果每个单位在中秋节和春节给领导各送1000元(这在当时的煤城人看来绝对不多),那么一个领导每年至少能收20万元,而且拿得堂堂正正。

贺县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换各部门的领导,根据中央文件叫做“轮岗”。按说这换领导的事应该由县委书记来组织,但是贺县长来头大,书记只好跟在后边吆喝了。

3月28日,全县召开干部大会,所有副科以上干部全部到场。这下乡镇的副科干部们可高兴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跟县里一把手在一起开这么重要的会议呢。以前都是书记回来传达,谁知道是否篡改了领导的意思,害得他们老没有提升机会。参加会议的人太多,只好分两场进行,南六乡的上午开,北六乡的下午开。这就有点辛苦贺县长了,不过他还是一样精神饱满地传达了会议精神。这次县里选拨领导不拘一格,四个字“能上能下”:有才能谁都能上,不合格谁都能下。而且一再强调,这次的审核县政府领导会严格把关。

一时间,全县的干部职工都各怀心事,暗自行动起来。实权部门的领导怕被换到一般部门,副科想提成正科,乡里的想回城里,一般职工想升个副科。那段时间,贺书记一般都在办公室,通信员很识趣,没有客人时办公室门一般是半开着,一旦有人进去,他就会把门从外面轻轻拉上。贺书记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小区租了一座二层小楼,老婆为了照顾他,专门请假呆在家里。老婆也闲不住,不停地接待这样那样的来访者,默许他们放下各式礼品。

这次轮岗整整持续了大半年,据后来组织部一位干部透露,总共有近200多名领导被提拔或调换单位,上上下下皆大欢喜。在这一年中,贺县长脸色变的红润了,穿戴也讲究了,官腔打的也更顺畅了。当然贺县长并不是一年中只做这一件事,他同时还整顿了教师调动问题以及中小企业的管理问题。

一年后,贺县长就变成了贺书记。

贺书记上任后继续实行领导干部“轮岗”制,而且还在每个部门都增加了一至两个副科职位,为煤城人提供了更多升职机会。贺书记任上修建了当时全市最气派的县委及政府办公大楼,据说耗资不菲;其实他还修建了不少公路,只是没几个月就又破烂不堪了。有人说是外地承包商偷工减料,也有的说是煤城拉煤车太多,再好的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贺书记人厉害,好多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而且他也摸透了煤城人的脾气,你越厉害煤城人越好管理。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人大主任。王主任是土生土长的煤城县煤城镇石圪台村人,该村在政府征地中得到很多补偿款。村长和支书都是很有胆识的人,利用这笔钱成立了不少企业,盈利非常好,几年间就成为全省“第一村”。二人也分别连续几年当选全国人大和政协代表,用煤城人的话说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也惹不起他们,省委书记的家门都快被他俩踏破了。而这村长和支书分别是王主任的亲弟弟和亲家。鉴于如此深厚的背景,贺书记之前的每任县长书记都跟王主任关系不错。而这贺县长如此专横,王主任的权利和利益自然也受到很大限制。于是王主任利用大人工作的特殊性,私下拉拢不少本地干部,差点让贺县长在差额选举中落选。

贺书记在煤城的第三个年头,他的办公室居然被盗。虽然小偷没被抓住,但满城都传小偷放言他偷得现金8万元,金的钻的戒指项链若干。贺书记万分恼怒,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责令公安局调查。于是就查到了王主任的小儿子身上,说是他指使别人栽赃陷害,还把小王关到看守所。

这下可激怒了王主任。一边指使200多村民连续半个月到县委大院静坐,一边让他亲戚到省里找人告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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