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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起还没来得及施礼,那人便抢先一个长揖:“学生张仁权奉家父之命恭迎学使大人莅临鄂省!”。

话说,张仁权原名并非如此。咸丰十年(1860)他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张之洞用《论语》中“可与立,未可与权”。一句,给他取名张权字君立。

哪知他的政敌据此攻击张之洞大逆不道,妄想“立君”。”掌(张)权”。,上奏请诛张之洞九族。一度使得张之洞处境十分被动,所幸清廷并未追究此事。事后,心有余悸的张之洞便在他的名字中间加了一个“仁”。字,变成了如今的张仁权。

尽管张仁权自称“学生”。,其实他已经四十六七岁了。单从年龄上讲,孙元起就不敢托大,当下连忙扶住他:“张先生客气了!不知香帅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家父身体还算强健,只是近来公务繁忙不能抽身亲自前来迎接,还望学使大人海涵!”。张仁权恭谨地答罢,又问道:“寿州中堂身体硬朗否?…”

“叔祖父他老人家身体安好,谢谢张先生的关心!”。问答之间,孙元起稍稍打量了一下张仁权:稍显暮气,眉眼之间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相对于曾国藩兄弟、李鸿章兄弟、孙家异兄弟,张之洞、张之万兄弟俩的后代确实没有太多耀眼的人物。在张之洞十三个)儿子中,最“有名…”的恐怕要数么儿张仁蠢,曾经担任汪伪天津市市长、兼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在2年被人民政府处决。而张仁蠢的女儿,就是今天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著冻心理学家张厚粲先生。

正说着又过来一位和张仁权年龄相仿佛的官员,非常熟络地打招呼道:“学使大人,你来得正好。如今废科举、兴学堂,精于此道者,舍尊驾而谁?鄂省父老望君可谓久矣!”。;

能在此时随意插话的想来想去只有另一位副省级干部按察使梁鼎芬,换是湖北督粮道、武昌府知府也不能。要知道,在张之洞宦海生涯中,梁鼎芬作为最得力的幕僚之一一直尽其能事,为他搞风搞雨、挡风挡雨。张之洞对他也是投桃报李器重非常,最近刚保举他做了湖北省的按察使。

孙元起装作无意瞟了一眼他的官服,果然是三品文官的孔雀舞日,忙施礼道:“节庵桌台谬赞了!从香帅到藩台、桌台两位大人,都是最早倡导新式教育之人,孙某作为后起,哪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张之洞在四川、湖北创办新学,众所周知,无庸赘述。�1�7

据杨度向孙元起介绍:李氓深在1896年至1903年间担任过北洋大学堂的督办(类似于今天的校长):至于梁鼎芬,更不得了,1892年张之洞在湖北创建两湖书院时,他就出任史学分教,主讲中学。之后,梁鼎芬先后主持将两湖书院改成两湖高等学堂、两湖总师范学堂,并出任学校监督、湖北学务处总提调等职。和孙元起一样,他也是最近才从教育界进入官场的。

李氓深这时接话道:“有话不急,等会儿酒席上慢慢说!来来来,孙学使,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在场的湖北官伸!”。

在李氓深、梁鼎芬的指引下,孙元起认识了湖北督粮道、武昌府知府、汉口知县、这个道员、那个同知等等官员,嘴里鬼扯着“久仰久仰”。的话,其实一转脸,全然不记得谁跟谁了。

寒瞎以后,不顾身体疲惫,又随他们来到龟山上的一间酒楼上,被灌得醅酣大醉,才被人送回武昌水陆街的湖北提学使司署后院。

第二天一大早,疲倦加上酒醉孙元起睡得死去活来。

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就觉得有人不停地摇晃自己,勉力睁开眼看时,却是杨度。挣扎几回,才坐起身问道:“哲子,有什么事么?”。

“百熙,今天可是到武昌第一天,得赶紧去拜会香帅大人!…”杨度急忙说道。

孙元起暗暗叹一口气:真是官身不自由啊!

无奈之下,只能起床洗漱。已而换上一身新官服出了跨院,还没吩咐老赵套马车呢,就看见门外停着一顶皂盖、皂帷、银顶的八抬大骄,不禁夸赞了一句:“老赵,你是小诸葛啊?居然有先见之明!什么时候去雇的骄子?”。

老赵嗫嚅道:“老爷不是俺,这是衙门里给您配的骄卑……“……

本来以为自己去就可以,结果杨度也跟了过来。看他今天穿得异常整洁,一身鱼白丝绸长衫,加上手里桃花洒金纸扇,居然有玉树临风之态。这才想起来,杨度前几年也在张之洞府中做过幕僚,两下自然是熟悉的。名刺递了进去,很快便被请进府内。张之洞穿着官服,戴着双眼花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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