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 (第1/4页)

“在筹办之初,学堂便延请了两位东洋教习,一位负责物理化学,一位负责机械学。此外,又从铁厂、枪炮厂等处募来十多位工匠,帮助教育学生。到如今,学校有教职工三十余人,在湖北各实业学堂中算是佼佼者。”。

孙元起掏出纸笔,随手记下了部分要点,又问道:“那学堂里都有哪些专业?…”

“回大人的话,学堂有汽机、车床、翻沙、经图、木作、打铁、打铜、玻璃、蜡烛、肥皂香水等十多门工艺。”。

孙元起听罢有此挠头:要说汽机、车床,还算得上是工业技术:至于木作、打铁、打铜、玻璃、蜡烛、肥皂香水,完全就是手工艺嘛!本来以为这个学堂类似于中专或职业技术学校,听他这么一讲,倒像是蓝翔技校、新东方烹饪的清末翻版。

“那学生从哪里招收?又怎么上课呢?”。孙元起接着问。

钱徇欠身回答:“学生是从本省士伸商贾的子弟中招选,要求略通文字、读过《四书》,年龄在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家世清白,由官伸富商出面具保。入校第一、第二两年,先专学一门:到第三年,兼习所有技艺。”。

“学堂每年经费多少?…”

“学堂经费是实用实销、按月造报的,倒没有一定之规。眼下每年入学60人,学制是三年,在校生便是180人。这一百多号人,饭食、书籍、纸笔都由学校提供,此外不再另发给膏火。每月均摊下来,大概需要六百两银子。每月教职工的薪酬是大支出,至少需要九百两银子。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一年下来,怎么也得两万两吧!”。

每个学生一月才三两银子,每个教职工却有三十两,悬殊十倍,这让孙元起有此吃惊:“为什么教职工与学生如此悬殊?”。

钱徇回答道:“普通的杂役,一个月也就五六两银子。便是那些工匠1也只有十多两。关键是几位东洋的教习,每人每月就要二三百两1占了大头。…”

听罢钱徇的话,孙元起有了把工艺学堂的日本教习也一脚踢走的念头。

“听了钱大人的口述,敞人对工艺学堂有了大致认识。不过前贤有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如乘现在有空1我们一起到学堂看看,如何?”。孙羌起建议道。

“…………”领导都这么说了,下属能反对么?钱徇只好起身答道:“不胜荣幸!”。;

知道工艺学堂离衙署不是很远,孙元起连骄子都没坐,和钱徇一路走了过去。

工艺学堂的校舍原先是湖北桑蚕局办公场所,所以看上去不大像是学校,深深的四合院倒像是衙门。俩人进门穿过影壁,没有听见琅琅书声,却传来一阵阵“砰砰嘭嘭…”的敲打声。钱徇有些尴尬:“工艺学堂,素来以熟习各项工艺之法为主,至于物理、化学、算绘等科目平时倒学得少。”。

“那日本教习呢?平时干嘛?”。

钱徇道:“日本教习嫌课程安排太密,不愿上课。每次排课稍多,他们便嚷着要辞职,所以物理、化学这类的科目只能安排得少些……“……�1�7

顺着声响,孙元起来到一间教室。尚未近前,浓郁的铜臭味扑面而来。只见屋里地面上、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铜堡、铜盆、铜壶。十几个少年正在挥锤,将手中的铜片打薄打弯,旁边五六十岁的老师傅来回走动,不时指点几句。

现在已经七八月份,屋里有熔化废铜的火炉,窗户又不大透风,闷热非常。少年们汗出如浆,个个都脱了上衣,只穿一条短裤。平日大家看见倒无所谓,可没成想今天让学使大人遇见,真是“斯文扫地“!

钱徇觉得面上无光,便想进去训斥几句。

孙元起摆摆手:“天热嘛,脱了衣服凉快,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俩就不要进去凑热闹啦!“

说罢,带头往后堂走,想看看其他学生都在做什么。刚过角门,就被迎面急匆匆走来的小个子中年人撞了一下,孙元起倒没事,那个人一趔趄,差点摔个大马趴。

没等孙元起说话,那人便怒目而视:“你的什么人地干活?走路地不会,眼睛哪里去了?”

哟,小日本!你撞了我,你还朝我吹胡子瞪眼?

孙元起没来得及说话,那个小个子逮眼看见后面跟上的钱徇,立即怒气冲冲地嚷道:“钱桑,你们学堂的学生,良心大大地坏啦!我的上课,他们课地不听,反而对我地质疑嘲笑。朽木不可雕也!总之,我地要辞职!“

钱徇顾不上他,却对孙元起介绍道:“这便是学堂的物理化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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