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第1/4页)

不过,他还有机会。姜铁成约他三日后在西山鲁公旧腐见面,到时候他可以将宫牌夺回来。

真是大意失荆洲,太不小心了!他暗中责备着自己。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象天下第一捕快这样精明、干练的老手,都让他偷走了金牌,不也是失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他还只是个出道不久的少年杀手,然而,他就是不肯原谅自己。他是个极好强的人。

呜咽的山风从身旁吹过,脚下掀起一层枯黄的残花和落叶。

他的心思又转到杨红玉身上。

杨红玉就躺在他身后山洞的树枝堆上。

她一直昏迷不醒。他给她喂下了腰囊中唯一的一粒秘宫百神大丸,仍是无济于事。

她背部的刀伤很浅,流血也不多,并不碍事,使他恼火的是她中的毒。

吴无毒。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天才知道这是什么鬼毒?

他替她把过脉,验过脉管血,根本就没发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然而,她就是昏睡不醒,怪,真是怪极了!

他重任在身,现在却背上了这个女人包袱,而且为了她又惹上了天下第一捕快。难怪有人说,女人就是祸胎!

女人是祸胎,那么死去的娘也曾是祸胎么?

蓦然间,他心中袭上一般冷漠和弧寂。

冷风在脚下回旋,用它嘶哑的嗓门低沉呼啸,想在这片被万物冷落的山谷里,寻找一处属于自己的归宿。

他何曾又不是这样?

风吹起枯枝落叶,由近处飘向远方。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千万年来大自然就在这种无形的动态小,演着有形的静态变迁,从远古直到永恒,谁也无法改变。

人生不也正是这样?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嵯峨的碎岩阴影中,和黑夜融成一体,沉浸在周围的深幽静谧里。

他再一次感到自己轻飘飘地迷失在空气中。

迷茫的静坐中,不知过了多久。冷月已西移到山峰远处。

该是去帝王庙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走进身后的山洞。

黑暗中,他夜猫似的双眼熠熠发光。

杨红玉静静地躺在树枝堆上,一动也不动,就象是睡着了一样。

点燃一根松子树枝,插在石壁上,火光照亮了杨红玉的脸。

脸红卜卜的,呼吸依然均匀,没有异样情况。

轻轻把住手脉,脉膊虽然细微但依旧正常,毫无毒发迹象。

昏睡中的她,显得格外俏丽。小小的鹅蛋脸,秀气的尖下巴,两道黑眉弯如新月,挺直娇小的鼻子和樱桃小嘴衬着白腻肌肤,脸腮上嵌着一对若隐若现的酒涡,纵是在睡中也象是在笑。一张调皮的脸!

庙会坪场的一幕又从他眼前闪过。

“唉,”他一声轻叹,从抿紧的嘴唇里吐出一句无可奈何的话,“调皮的小丫头!”

尽管他认为小丫头是个祸胎,是个包袱,但不知怎的,对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她没有意外,该动身了。

他拾起滑落在地上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吹灭了火枝,转身走出洞外。

山风呼啸,林涛如吼,风刮得正紧。

月儿已经不见,天地间一片混沌,黑黝黝的伸手难见五指。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楚天琪身形一晃,石岩上只见一缕幽灵似的冥光悠忽飘过,人已不见。

冷风。黑暗。

乌黑的夜空,星光全无,充满了罪恶和恐怖。

帝王庙依附在山脚,就象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毗牙裂嘴的怪鱼一片沉寂,一丝额栗,万物都在沉寂和颤栗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忽然,十余丈高的石岩上,一条暗灰色的身影象巨鸟般掠下,直扑帝王庙后寺坪。

不是身怀绝技的人,决不敢从十余丈高的山岩往下跳,不是经验丰富的人,决不会选在这个最不惹人注意的时刻,从这个最不可能的地方进入寺庙。

帝王庙是个藏龙卧虎的凶险之地,常人岂可随意出入!

楚天琪可不是常人。日间他已将一切考虑周到,十余丈高的山岩对他来说不在话下。若无这点能耐,他也就决当不了南天秘宫的第一大杀手。

楚天琪坠身落地,略一瞻顾,双臀一振,凌空跃起,飘落在小禅房的屋脊上。

奔至脊尾,弯腰低探,脚勾住檐角,一个翻身,身子倒挂金钟,脸已贴到内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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