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若在过往,江舜诚会认为是女人间的争斗,牵扯到自己的女儿,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况且对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是他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胡香灵。

“相爷这话难不成是妾身骗人么?我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要去说一个孩子的坏话。药膏我已带回,你若不信,只管拿去找太医辩别。我难过的是素妍如此单纯,碍着他们何事,要三番两次害她。”

虞氏一想到此事,就愤怒得无法控抑,如点着的鞭炮,噼哩啪啦地说了起来,恨不得将胡长龄撕裂吃肉。

可恶!

可恶!

这事,绝不能就此算了。

虞氏又气又恨,素妍昏迷几日,险些就迈不过这道生死门槛。鬼门关过了,胡家又送了毁人容貌的药膏。

江舜诚看着手里的药膏,低吼道:“太太放心,敢害我江舜诚的女儿,我要他付出代价。他胡长龄算个什么东西,自恃写得一手好字,便目中无人,我朝擅于书法的大有人在。这些年要不是老夫念在同届得中的情分,为他挡去麻烦,他岂有现下这般轻松。既敢害我女儿,恐是早投了旁人庇护。”

虞氏想到女儿这一遭受的病痛,昏迷不醒那几日,吓得她也跟着丢了半条命,心疼得落下泪来。

江舜诚安慰了几句:“太太别难过,我心里有数。有郎中说小六中的是‘睡美人’?”

田嬷嬷道:“之前谁也瞧不出来,还是小姐说的呢。”

虞氏低低抽泣:“平时瞧着妍姐儿是个顽皮的,她倒有心,年前去天龙寺敬香,偶然听几位官太太闲聊的话,就记在心里,说是前朝哪位娘娘中的便是这‘睡美人’,后来寻了西歧的郎中,方才得解。今儿令下人们遍城寻了个西歧郎中来,正在配药,说是三日后就能给小六解掉。”

江舜诚伸手轻拍着虞氏的后背,暖声道:“家里人多,你辛苦了。好好儿的,小六怎的就中毒了?”

不等虞氏答话,他沉吟道:“老大已令人彻查此事,唉,怎么越发不太平。”

虞氏抹着泪,“妍姐儿那事,要与她细说么?这孩子一直拿胡香灵当姐妹一般,只怕知晓,又要伤心一场。”

“有些事得与她细说方好。你让青嬷嬷告诉她吧。”江舜诚此刻忆起老二家的姑娘,“我给老二写封信,让他派人把展颜送回来。边城风大,哪里是姑娘家呆的地方,展颜只比素妍小两岁,她们姑侄许能做个伴。”

虞氏止住抽泣,望着江舜诚,别人家的姑娘再好,到底靠不住,就似胡香灵,素妍待她够好,却生了害人之心。“这事儿我亦想过,只怕二儿媳舍不得。实在不行,就把我妹妹的女儿从老家接来,上回妹妹来信,还说要我替她女儿在皇城寻个好人家。那姑娘人懂事、温顺,让她带带素妍,也是好的。姐妹间说话有时比长辈说管用。”

有下人站在门外催促,“相爷,几位大人已恭候多时。”

每到沐休日,江舜诚就忙着与幕僚相聚、谋划,说的都是如何打压对手之事。

江舜诚道:“马上就去。”心疼地看着虞氏,“你且与大儿媳商议一下,着实不行让大儿媳娘家的侄女诗宁过府陪陪素妍。你不要担心,素妍到底是个女孩子,如何闯祸,也不会掀不了屋顶。”

这便是江舜诚宠女儿,严教儿子的缘故,在他眼里女孩子到底是温和得体的,再皮也只是幼时,稍大些只会收敛。

“你……”都道她惯女儿,可江舜诚惯起女儿来,比她更过分。虞氏欲再分辩几句,江舜诚已急急地出了房门,带着下人往书房那边去。

虞氏难过一阵:“素妍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打小身子弱不说,你瞧她最近经历的事,却是她几个哥哥都不曾遇过的。”

“太太安心,老奴瞧着,小姐如今懂事多了。这些日子呆在得月阁,硬是没有哭闹,更没捉弄、欺负丫头。”

虞氏令丫头打了热水,净了脸,道:“大爷与相爷议完事后,让大爷到我这儿来一趟。”

“是。”丫头正要离开,虞氏又道:“等等!”

想到那药膏的事,许江舜诚还要请太医再看,且由他看过再说。到时候,一旦证实高太医所言,不屑她说什么,江舜诚就饶不得胡长龄,她又何苦再多此一举。后宅的事,由她做主,府外的事自有江舜诚与长子来担。

☆、009直言

梅雨时节,下了一场绵绵的细雨,如针似牛毛,淅淅沥沥地下了四五天,方才得晴。

用青嬷嬷的话说:“小姐不是最爱吃沙梅么?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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