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都又向我说话了∶“我有一块石头,它不是属于任何人的,它属于山,它属于海,

它属于大自然……怎么来的,怎么归去……”

我不相信石头对我说的话,我捡拾它们时曾经几乎将生命也付了上去,它们不

可能就这样的离开我。

我一直在海边坐到夜深,月亮很暗,星星占满了漆黑的天空,我抬起头来叹息

著,突然看见,星星们都退开了,太阳挂在天空的一边,月亮挂在天空的另一边,

都没有发光,中间是无边深奥的黑夜,是我失去的七块彩石,它们排列成好似一柄

大水杓,在漆黑美丽的天空里,正以华丽得不能正视的颜色和光芒俯视著地下渺小

哀哭的我。

我惊呆了,望著天空不能动弹,原来是在那里!我的身体突然轻了,飞了出去

,直直望著天空,七块石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它们连成一只大手臂,在我还没

有摸触到其中的任何一块时,已经将我温柔的拥抱了进去。

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的朋友莫里离开这儿已快一个夏季了。

每看到他那张斜斜插灸书架上的黑白照片,心里总是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温柔。

窗坍的大雪山荻伊笛依旧如昔,衬著无云的长空。

就在那座山脚下的荒原里,莫里穿著练武的衣服,在荷西跟我的面前,认认真

真的比划著空手道,每跨出一步,口里都大喊著━━啊━━啊━━。

那个冬日积雪未散,日正当中,包括莫里在内,大地是一片耀眼的雪白。当他

凌空飞踢出去的时候,荷西按下快门,留住了这永恒的一霎。

所谓阳刚之美,应该是莫里照片里那个样子吧。

这时候的莫里不知飘流在世界哪一个角落里,他是不是偶尔也会想念荷西跟我

呢?

认识莫里是去年十二月初的事情。

冬日的十字港阳光正好,游人如织。

因为一连串的节日近了,许多年轻人将他们自己手工做出来的艺术品放在滨海

的人行道上做买卖,陆陆续续凑成了一条长街的市集。

这一个原先并不十分动人的小渔港,因为这群年轻人的点缀,突然产生了说不

出的风味和气氛。

当我盼望已久的摊贩出现在街上的第一日开始,荷西与我便迫不及待的跑下港

口去。

五光十色的市集虽然挑不出什么过分特别的东西,可是只要在里面无拘无束的

逛来逛去,对我们这种没有大欲望的人来说,已是十二分愉快的事了。

第二次去夜市的时候,我们看中了一个卖非洲彩石项练的小摊子,那个摊子上

煤气灯照得雪亮,卖东西的人却隐在一棵开满忱花的树下,看不清楚兵的样子。

“请问多少钱一条?”我轻声问著。

卖东西的人并没有马上回答,朦胧中觉著他正在凝望我。

“请问是日本人吗?”花下站著的人突然说。

在这样的海岛上听到日语使我微微有些吃惊,一方面却也很自然的用日语回答

起来。

“我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哩!”我笑说。

“啊!会说日文吗?”这人又惊喜的说。

“一共只会十几句。”我生硬的答著,一面向荷西做了一个好窘的表情。

在我们面前站著的是一个英俊非凡的日本人,平头,极端正的五官,长得不高

,穿著一件清洁的白色套头运动衫,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踏著球鞋,昂昂然的挺著

腰,也正含笑注视著我呢。

“嗯━━要这个,多少钱?”我举起挑好的两串项练给他看,一说日文,话就

少了。

“每条两百块。”很和气的回答著。

“怎么样?一共四百。”我转身去问荷西,他马上掏出钱来递了上去。

四周的路人听见我们刚才在说坍国话,都停住了脚,微笑的盯住我们看。

我拿了项练,向这个日本人点点头,拉了荷西很快的挤出好奇的人群去。

走了没几步,身后那个年轻人追了上来,拿了两张百元的票子不由分说就要塞

回给荷西。

“都是东方人,打折。”他谦虚的对荷西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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