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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忘,那年在往杭州途中的驿站里,他曾对她说过的那些教人心酸又感动的话,明明他是实心实意,她却以为他言语不由衷,还得他用行动来证明,她才相信了他,那事,她怎么可能忘。

不过虽然她没忘,却以为他忘了。

“我……我以为你忘了嘛!”满儿小小声说。

“为夫自个儿说过的话儿怎可能忘!”金禄断然否认她的乱加臆测。“我说娘子你忘了才是真格的,所以为夫才想这回定然要娘子牢牢给记住,再也不可须臾忘怀!”

“要我牢牢记住?”满儿连连眨了好几下眼,若有所悟,“原来你刚刚根本不是一时失控,而是……”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道。“故意的?”

金禄微微一笑。“不如此娘子会谨记在心么?”

“我……”满儿张了张嘴,随即阖上,扁成尴尬的嘴型,心虚地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对不起嘛!人家也不是忘了,只是、只是……”

金禄叹气。“为夫知道,想想这也该是为夫的错,为夫从未考虑到你也会替为夫如此担心,更不曾想到十三哥的死会带给你那样的恐惧。不过娘子放心,待为夫处理妥这件事,往后,能推掉的工作为夫都会尽量推掉,这样好么?话又说回来,娘子也实在是多虑了,十三哥身子骨原就不够康健,而为夫是练武之人……”

满儿猛然举眸,“是喔!你练成铜身铁骨了?”说话又大声起来了。

金禄一愣。“呃,那倒是不曾。”

满儿哼了哼。“那就少在这边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你是练武之人,有什么了不起,人家砍你一刀,你不照样流血!”

金禄一时哑口。

“总之,你要时刻记住有我在为你担心,”满儿幽幽道:“别让我老是为你揪着心、挂着念……”

金禄蓦然俯首封住她的檀口,不给她再说下去,原就在他怀里的娇躯被他抱得紧紧的,四唇密合,舌齿纠缠,在心心相印里传达绵长的爱,在息息呼吸间倾诉隽、水的情。

好一会儿后,他才满意地移开小嘴儿,下颚贴在满儿滑嫩的粉额上摩挲着,轻徐地吁了口气。

“我说,娘子……”

“什么事,夫君?”

“谁是卜兰溪呀?”

“咦?啊……那个是……咳咳……就是……呃,就是那个……”

“对不起,娘子,为夫听不懂你在说啥。”

“咳咳,我是说……咳咳……那个、那个……就是……咳咳,那个……”

“嗯?”

第七章

赶在除夕正午前,金禄把孩子们接回来了,而且……

“夫君,你不是得出远门吗?”

“延了、延了,为夫跟四哥提过了,把事儿往后延,待元宵过后为夫再出发即可。”

金禄留下来了,看样子还会陪她到元宵过后。

满儿喜出望外,孩子们更比她兴奋百倍,弘普、梅儿不说,其他小鬼都是头一回见识到“脑袋生病”的阿玛,各个缠着他又玩又闹、又笑又叫,唯独可怜的梅儿不情不愿的被太监接回宫里去,懊恼不知何时才能再碰上“生病”的阿玛。

更教人意外的是,年初六用过午膳后,一家人正在偏厅掷骰子玩,塔布忽地匆匆来禀。

“禀王爷,有贵客莅临,请王爷出厅迎接!”

“贵客?”一把骰子正待掷出去,顿时停在半空中,金禄一脸茫然。“他来干什么?”

才刚迎至大厅前,雍正和允礼业已自行进来了。

“臣弟见过四哥。”金禄协同满儿一同规规矩矩地施了礼,再挤眉弄眼地调侃雍正。“我说四哥,您不在宫里陪列位嫂子们温存,居然上臣弟这儿来了,怎地,又想听臣弟唱曲儿子么?昆腔还是弋阳腔?”

雍正突然与允礼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天他一来跟朕请求延后出门办事,朕就知道他搞不定老婆,又要变成这副德行来哄老婆开心了!”

“真是,四哥,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下臣弟的脸皮子呢!”金禄装模作样地哀声叹气。“可别说您就是特意来瞧臣弟这副德行的,要真是,政明儿个臣弟也要上宫里去喽喽四哥是怎地哄嫂子们的!”

“朕从来不哄女人!”雍正傲然道,同时向允礼使了一下眼色,后者当即掉头离去。

在金禄与满儿的伴同下,雍正进入大厅上坐。

待下人奉上香茗后,金禄才好奇地问:“十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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