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光是这十二家盐号,每年就付出一万两,加上其他名目的活协费、火耗、厘金、损输,每家每年付出十五六万两井非奇事。

而那时,四或五两银子可买—亩肥田。

十二家大盐号,有十家的栈仓庄号在仪真而不在扬州。

盐船从运盐河抵扬州,与运河(漕河)会合.经三汉河走上河,在仪真下江口聚泊。地名十二圩,在县城东南十余里,也是上运河的入口,盐船以这里为集散,也就是十家盐号所在地。

码头与漕运码头分开,形成另一小王国,设有盐运司管制。由县城南门外汇口盼奇兵营派兵支援。

奇兵营是八旗兵驻肪,有六首名水队勇健,由一名游击統领,专向各商号船舶索常便钱。

当然他们不会来自出面需索,而是利用地方名人与地棍混混做中间拉线人;所以,真正的富豪在仪真十二圩,而不在扬州,扬州只是他们的别业所在地,享乐纳福的销金处而已。

盐运码头盐仓林立,工人们昼夜不停地忙碌,半夜三更仍有活动.混进三五十个人,谁也不会注意。

有些船来自湖北、湖南、江西、各种听不懂的方言大聚会谁知道身旁的老兄是老几?每天都有数百艘大小船只进出,生面孔谁也不认识谁。

四更将尽,一艘快船悄悄怕上了西码头。谁也没注意这艘船,邻舟的人甚至连招呼也懶得打。

码头靠西首的一座大盐仓内,仓内紧闭,不再有工人活动,大概已经封仓了。

今夜的帐房灯火明亮,十余名健壮的大汉在烤火喝酒取暖,三个穿袍服中年人,则在案上清理一些文书单据,神情颇为严肃。

房外近壁处,堆放了五十只麻袋,看了方才的外形,便知道不是盐袋,里面必定是木箱。

仓内盐袋堆积如山,一股盐味冲鼻。盐袋比这五十只箱袋人两三倍,可知里面所盛的决不是盐。

十余名健壮大汉似乎没带任何兵刃,三个穿袍中年人一律佩剑两佩刀。 一排四座大仓门,是从里面上扛关闭的,除非破门而入。

而这种沉重大仓门真不易撞破,撞则惊动码头上的人,在这一带像强盗一样破门,会被抓住砍脑袋的。

仓顶没加建木楼,行家只须爬上去揭掉瓦,就可以开天窗进入,轻而易举。

盐包堆得几乎高与梁齐,揭瓦开天窗的人人降下毫不费劲。

十余名以黑巾蒙面的人,就是从上面开天窗进入的,没发出任何声息,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帐房财近空间并不宽阔,盐包一堆堆排得整整齐齐,每一条走道宽不足八尺.帐房前面也只有两丈左右的活动空间,十余名健壮大汉就在这地方的长条凳上喝酒、歇息、或者假寐。

三个中年人在长柜内的大桌旁,就灯低声谈论一些单据的事。

其中工人偶然抬头站起伸伸懒腰,突然从柜上的一排窗口向外瞧,看到两堆盐包中间的走道,鱼贯踱出几个蒙面人。另一条走道,也有几个人踱出,神态沉静,脚下无声,像是鬼魂出现。

“咦!”中年人惊叫,“什么人?”

外面的十余名健壮大汉失惊而起,有几个跳起来,火速从老羊皮袄内,拨出暗藏的锋利匕首,三面一方,布下阵势严阵以待。 共有十四名蒙面人,只有四个人穿着不同。任由对方列阵,泰然地在仓门一面雁翅排列,无声无息,对严阵以待的十条名大汉视若无睹,也不回答中年人的喝问。

三个中年人急急外出,其中之一挟了一只公文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佩剑挟了公文袋的中年人沉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要管咱们是怎么进来的。”以黑巾蒙面的张天齐说,”东西准备好了吗?”

“咦!你们……你们为何早来半个更次?”中年人颇感不悦,“在下必须按时交货。不能提早,你们……”

”阁下,这种事如果按时办理,万一事先走了风声,是你负责呢,抑或是我负?少废话。”

“不行,这……”

“那么,咱们走,一切后果,由阁下负责。”张天齐欲擒故縱“哼!说不定你们这边走漏了风声,半个更次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可怕变故?告辞!”

“老兄,你别为难在下好不好?”中年人急了,用近乎央求的口吻说,“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是…”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老兄……”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不能稍留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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