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爱恨交织,到现在,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她应该去学林潇娜。当机立断,干干脆脆。

明年,新生再来的时候,电子科技大学的校花之中,再也不会有她们了吧?

破天荒的,她去了谷正雄的墓地。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墓碑上,谷正雄那犀利的眼神依然像是能看透世情地穿过时空看着她。

旁边,新添了一块墓碑,谷维春的。照片上的她比真人少了尖刻,若有若无的笑镌在冰冷的岩石上。她那尖尖细细的声音也穿越时空的在她耳边重新响起,“老爷子真是行。生前套了三个人,死后又套了三个人。”

她抚着谷正雄的碑,失声痛哭。如果你是我们的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如果你不是我们的父亲,你又为什么要设这个局?

初冬的风朔朔,冻得她瑟瑟发抖。她忍耐不住,只好下山。

到了停车场,她要上车,就在拉开车门的一刹那,她住了手。正对着她的车里,有一个人在默默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拉着车门,一动不动。那辆车子的车门也打开,他下来。

鹿鸣似乎瘦了,灰色的围巾让他本来就沉默的气质显得更加沉肃。

隔着车子,互相对视了一下,他启唇,“好久不见。”

她的大脑告诉她,应该拉开车门,绝尘而去,但是,她没有,手不听指挥。

“天气冷,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她死盯着他,他点点头,上了车,先驶离了她。

她在车中坐了很久,终于,发动了车子,跟上了他。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进了市里。城里明显比城外暖和,当然,空气也要比城外浑浊很多。汽车一辆一辆地排在街上,红绿灯转换,像爬虫一样的驶来驶去。

车子左拐右拐,在一家小饭店前停住。

这是一个不大的店,干净而雅致,窄窄的纯木门脸,里面是厚重的木桌子。鹿鸣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找一个角落坐下。

服务员倒上大麦茶,鹿鸣随口报了几个菜,她一点头,应声下去。

“这家店是延边的朝鲜族开的,还挺有特色的。”鹿鸣口气自如地说着,举起茶杯,“喝一口吧,并不多名贵,但很香。”

谷雨未把茶杯捧在手里,温暖顺着掌心和热气传了上来。她喝了口,大麦香立刻沁入口中,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从木窗框望去,外面下起了小雪,很细,很小,有些像盐,若有若无地在空中飘荡着。干枯的树枝在风中微微颤着,这种天气最冷。

鹿鸣看着窗外,“大雪小雪又一年,一年又要过去了。”

谷雨未仍旧不说话,只低头看着简朴的茶杯。

两人就默默地看着窗外景,喝着茶。服务员送上菜,鹿鸣也不让,拿起了筷子。

菜略微有些辣,味道很足,肉烤得火候恰到好处,嚼在口中,让人生出力量感。

“这里是我来杉城后喜欢的第一家店,”鹿鸣说,“那时候刚从国外回来,吃国外的饭吃得倒胃口,特别想吃点口味重的。川菜又觉得太辣,辣盖住了别的味道。”他笑了笑,“说实话,这里还是你父亲推荐给我的。”

谷雨未停止嚼动,眼睛却望着盘子,没有看他。

“我们俩那时候是初相识,谈完正事,说到了吃饭。你父亲说,男人就要吃大块的肉,这样才有力气。拿着餐刀,翘着兰花指,或者伸长脖子喝汤,怎么会是中国男人的做派?中国人说,那是娘娘腔。”他自己先笑了。“以前和你在江润餐厅吃饭,都是装的。其实,我不喜欢那里,我喜欢这儿。”

他叫了服务员,“来瓶清酒。”

酒送了上来,他自斟自酌了起来。

谷雨未慢慢地嚼着,总是不语。

鹿鸣也不再说话,只是自己夹菜、喝酒。

一直到终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出了饭馆,她向自己的车走。她知道,后面的人并没有跟上来。她继续向前走,走到车前,她要拉车门,手搭在上面很久,一直没有用力。

风吹在身上,很冷。她一咬嘴唇,上了车。

后视镜中,她看到,那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车子,平日尖锐的目光全然失去了光彩,痴痴的、愣愣的。深蓝色的大衣,灰色的围巾,小雪花不断地落下、落下,落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垂手站着,看着,似乎是在让她回头。

她终究没有回头。而是一踩油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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