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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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都一样很难相信别人,而且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再学着去信任对方一次呢?就像你说的,为了不让我们以后觉得有遗憾或是不甘心,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再学着去信任对方一次呢?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再学着去信任对方一次呢?’

——这句话好似一粒石子投进水里般投进了孔琉玥的心田,以致涟漪久久都散不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眼角的湿润,更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那道长久以来便顽固伫立,近来又更坚硬了几分的防御城墙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是啊,为什么不呢?就一次。

她心里有一道防御城墙,傅城恒心里又何尝没有?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从小到大被算计怕了,不敢再轻易相信一个人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要让他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便对自己摒弃本能,放下心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他们两个虽然活了这么大,在其他方面也算是游刃有余,可在婚姻的道路上,在对别人敞开心扉、在学着信任别人的道路上,他们两个却都还只是一个初初学步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摸索着来,要靠彼此相互扶持着,才能一步一步,越走越稳,直至走到这条道路的终点!

孔琉玥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好,我们就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再学着去信任对方一次,希望这一次,我们都能越走越稳,越走越近……”

话没说完,傅城恒已满脸激动的将她抱了个满怀,片刻方在她头顶声音也有些沙哑的说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辜负你了!”

被拥进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孔琉玥的眼泪瞬间就忍不住汹涌的溢了出来,好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淹没,再一点点融化,但心里却反倒平静了下来,至少是过去这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这般平静!

那天之后,傅城恒和孔琉玥之间的相处模式总算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相敬如冰,但也没有再更进一步,每天晚上仍然是孔琉玥睡床,傅城恒睡榻,瞧着倒像是又远了一些似的,至少在梁妈妈珊瑚等人看来是如此,为此她们都担心的不得了。

但只有傅城恒和孔琉玥彼此才知道,她们虽然身体离得远了,心却离得更近了一些。每天晚上,她们都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各自躺着谈论彼此的过去、爱好和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她们都从这样的闲话家常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悦,从而开始对对方又有了别样全新的认识和了解。

她们就像两个牙牙学语,初初学步的孩子一样,相互扶持着,开始前进在了她们的婚姻之路上。

这样过了约莫十来日,便到了端午节了。

距离二月初被扫地出门至今,已是将近三个月整,但对于三房上下来说,依然还都有些适应不了这其间巨大的落差。

先是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家之主的傅旭恒适应不了,本来他被迫辞了官职,从人人奉承巴结的吏部文选司郎中猛地变为一个白丁,——虽然出门时,旁人当面也都还敬称他一声“傅三爷”,但这样的虚名又如何及得上文选司郎中这样肥差为他带来的风光和好处?便已是他毕生所受过最大的打击最大的耻辱了,谁曾想他会这么快连这样的虚名都失去?

如今他出门时,旁人依然叫他“傅三爷”,但神色间却丝毫再不见往日的恭谨,反而从笑容到言语都带上了讥诮,甚至还有往日他素来瞧不上眼的一些暴发纨绔跟他勾肩搭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如今已不再是侯爷的爷们儿,不再是公卿家的子弟了,身上又无一官半职,说到底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在我们面前还拿什么架子?’,直把他气了个半死,轻易再不肯踏出家门一步,只每日待在家里喝闷酒,喝醉了便要么发酒疯,要么拉了家里的丫鬟乃至年轻媳妇们淫乐,弄得整个家是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傅旭恒适应不了搬出侯府后的巨大落差,三夫人同样适应不了。

先是如今他们住的宅子太小,总共才只有五间四进带东西跨院,连个像样的花园都没有,简直连侯府的一星半点都及不上,下人也太少,总觉得使唤不过来;其次便是她出门时,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自己的马车车头悬上印有“永定侯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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