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只有三条”,云行天道:“其一,各位已知,我等不日将与蛮族一战,大家同为中洲子民,与蛮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往日有些小隙尚请置于一旁,容我军民安心对敌。有得罪的,如方才那位仁兄,云某在此告罪。”云行天站起,向四下里作了一揖。

沐家众人便有冷笑的,“平日欺负人也欺负的够了,就这么容易便算了?”云行天并不理会,径自说下去,“这第二,因对蛮族一战,恐费时日久,故欲向南方购粮五十万石,以高价。”“以高价,不知是何等高价?”发话的是名师爷,方才沐郅闵引见过,正是筹办钱粮的高总管,云行天看过去,朗声道:“石米五两”,沐家人一时无言,这确是极高的价,况且今年丰产,奸商压价,前一阵子,地方官员正为谷贱伤农而犯愁。那高师爷道:“云帅可出得起这等高价?这可是一大笔银子。”

云天行神情凝重,“各位若知我每年向蛮族进贡的钱财,就会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我云某就是有地大的银子,也宁分于南方百姓同享,而不愿奉于蛮族。”当下便有人心中算道:“我们每年贡给蛮族的也不比这少,是了,若是云行天赢了的话,这笔开支,从此便可省去。”

“这其三,为防蛮族屠杀百姓,我欲迁怒河以北百万妇孺入南方,望王爷体谅天上有好生之德,加以收容。”上百万,沐家诸将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差点要以为云行天疯了。且不说这百万妇孺南方可有安置之处,就算南方确能接受他们,南迁最少也得三个月,而以蛮族五十年前入侵时的速度,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横扫北方,直逼远江!而且,谁知云行天会否在其中混入兵士,以便南侵时作为内应?云行天真把沐家人当傻子么?

沐霈禁不住冷笑道:“云帅凭什么要我们沐家答应这三条?就凭你拿来的那张破纸片么?云帅一向待我等也并不见得有多友善,云帅可肯发个誓,从此以后绝不越过远江一步?”

云行天站起来道:“我来之前就知道诸位会有此一问,老实说这会儿我发个誓,原也不难,只是各位难道会就此相信云某?各位助我北方并非是为了云某,而是为了各位自已,实为自救!”

沐霈大笑,“哈哈哈……云帅此来原是讲笑话来着!”他笑了几声,却见沐郅闵对他怒目而视,大堂之上又无人响应,自觉无趣,便收了声。

云行天不动声色,道:“长公子以为可笑,不知各位以为如何?这多年来,远南得以安宁,我北方军民力抗蛮族,只怕不无微功。若是蛮族南下至远江,那就该各位与蛮族打交道了,我云行天虽有些狂妄,但也自知我军与蛮族战起来,是以十比一,不知各位以为南方将士如何?或者各位自觉可胜过蛮族?那云某今日的话就算白说了。”

一名老者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滚在地上,“不可以,决不可与蛮族交战,那不是人,是魔!救命!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四叔公的毛病又犯了……”众人骚动一番,将他抬了出去,只听他不断发出狂叫之声,似是正身受极大苦楚。

混乱之中,一名家人跑到沐郅闵的耳边道:“公爷,二公子找到了。”“喔,”沐郅闵一时间不知是发怒好,还是高兴好,问道:“他这会在那儿?”“二公子不知何时回来了,却没回房,睡在了沉香的床上。”“这逆子……算了,他现在干嘛?怎么还不出来?”“二公子昨夜喝高了,沉香正替他熬汤醒酒呢。”沐郅闵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让家人下去,然后转向云行天道:“方才那位长辈,是参与过当年的蛮族焚京之战的,受了折磨,此后就听不得蛮族两字。云帅所言,滋事体大,且容我等一议,请云帅稍息片刻——来人,待候云帅至摩云小筑奉茶!”

云行天二人离去后,承平堂的大门关上,一名少年自侧门进来,向沐郅闵行礼道:“爹爹!”,沐郅闵瞪他一眼,他神情坦然,毫无愧色。沐郅闵没好气地说了句,“坐下吧。”

堂下一时议论纷纷,无非为着云行天方才所言,虽说沐霖坐下后一言不发,但沐霈总觉着这些人的话都是讲给沐霖听的,但他真在听吗?沐霈看他一眼,只见他神情淡漠,一幅魂游天外的神色。每每看到沐霖这等模样,沐霈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老实说,沐霖的才智他也是佩服的,若是沐霖当真与他争这国公的位子,他倒也好受些,至少,这样他们总算是一路人。可沐霖对家主之位毫不用心,却让沐霈觉得,自已心爱之物在旁人眼里贱如泥土,这口气当真让人一念起便忍不下去。

众人议来议去,不过是那两句。如不助云行天,蛮族大军攻来谁人能挡;如助之,云行天败了,一切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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