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她们怎么可以乱骂人?紫素听得瞠目结舌,又痛、又气、又羞。想反击她们几句,才发现自己脑海中负面意义的词汇贫瘠得可怜。

原来世界上最脏最邪秽,不是别的,是人脑子里兜转不停的思想。

紫素气她们损人不留余地,半点没有依据。她们损是损丁岩,可听不出有哪一句直指丁岩的错处;她们这根本是看人不顺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她的羞,是替她们羞,痴长了一把年纪,思想举措竟如此可笑!

然而,她更感觉痛,心里的痛、身体的痛。

不晓得丁岩知不知道他正抓得她发疼?

不,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无穷力道不是为了压抑心里的羞愤、被侮蔑的痛苦,而是更深一层的;他是个即将溺毙的人,出于求生意志,正紧紧地攀住她这浮流水面的木桩。

她不能抽手放开他!紫素霎时顿悟。如果她弃之不理,那就是夺走他的求生意志,逼着他去死。不,她要守护他;守着自己喜欢的人!

紫素伸起另一只手,掌心重重地、稳稳地覆握在丁岩手上。

丁岩猛然一震,反手扣住她水掐似的柔嫩掌心。他找到了、抓到了,长久以来一直想触及的真实感,一份被支持、被了解、被关怀、被在乎的贴心感受!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异常在乎紫素的,说恋慕只怕不足以形容。可是,他从来没有过像这一刻的感觉,几乎要被汹涌猛烈的滚滚爱潮淹没。

他爱紫素;原来情根早已深种,原来他爱紫素!

丁琴丝与丁匀丝见他们这举动,当下重哼一声;扭腰摆臀地朝丁岩的母亲走去。才几秒而已,两人就换了张和蔼可亲的脸。

“桂丝,跟大姐二姐回家吧……”

“爸跟妈下礼拜庆祝五十周年结婚纪念,你怎好不回去恭贺两位老人家……”

“搬回家住吧。瞧瞧这里,又脏又破烂,你是金枝玉叶呀,怎能受这种苦…”

“你任性了二十几年,也够了吧?来,听大姐的话,我们走……”

说着说着,丁匀丝就要扯着丁桂丝走;丁琴丝一个卖弄的手势,一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劳斯莱斯就挤进这条小巷弄里。

丁桂丝什么也没看进眼里,任她们唱大戏似地在眼前卖弄,她的眼神还是定焦在远方。

“走!”丁匀丝把她往劳斯莱斯推。

驾驶座下来两个穿着高级制服的司机,一起使力拉。“三小姐,请!”

丁桂丝这才有如大梦初醒。“放开我、放开我!”她挥动双手挣扎着,坚不屈从。

“桂丝,听话!”丁匀丝转头严厉一喝。

“不走,我不走,死都不回去!”丁桂丝凄怆的喊叫声直逼云霄、直抵丁岩与紫素的内心,好凄厉、好哀凉,教人鼻酸,更教人被当头劈得动弹不得。“我要在这里等霍齐回来,他知道我在这里。要是我走了,他要上哪里找我?”

“你这神经病!”丁匀丝的和蔼面具铿然破裂,像疯子似地指着丁桂丝痛骂:“霍齐不会回来找你,他不知在世界哪个角落玩疯了!他真心爱过你吗?没有、没有!他爱的是那个得不到手的黎家女人,你别因为跟他睡了一夜、帮他生了个小杂种,就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世界上没那么简单的事。给我带走!”

丁桂丝不停抵抗。而司机们敬她是从前丁家最受宠的小女儿,也不敢使蛮抓她。

“我知道霍齐会回来找我的,我知道!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丁桂丝一心要等霍齐回来的模样,让急躁的丁匀丝厌了。若真架她回丁家别墅,她大概也会疯疯癫癫地乱吵乱闹吧?她可以只顾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霍齐为念,可其他人还要平平顺顺过日子呢!

“放开她!”丁匀丝不情不愿地喝道。

丁桂丝惊魂末定地站稳,随即伸手摸摸脸、摸摸发髻。“糟了,头发乱了,我要回房梳整梳整,霍齐一定不喜欢仪容不整的女人。”说罢,她便勿匆跑过丁岩与紫素的身边,冲进楼房去。

随即,一片波诡云谲的寂静。

紫素几乎被丁岩母亲那近乎疯狂的举措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沉重……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活的女人,满心满眼唯有那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顾了。但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可以不要世间的一切,可她怎么可以对自己与心爱之人的结晶,丁岩视若无睹呢?

丁匀丝腰杆直得像要往后折断。她挟带着万千气势逼近紫素,严厉地道:“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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