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全身赤裸的谢豹飞在船舷上狂乱地奔跑着,他的腹部分明有暗色的血迹。玛鲁娅按捺住心头的狂跳,等谢豹飞跑到对侧船舷,她立即溜到船长的卧室,急急地擂着房门,直着嗓子哭喊:“船长,船长!小姐一定出事了,快点起来!”

按照哈尼亚港一位船员的指点,水上飞机向海面一路搜索过去,等找到田歌号已是凌晨两点了。驾驶员指着下方越来越大的船体,肯定地说,“没错,肯定是田歌号,幸亏它的外形比较特殊,否则还真的难以找到呢。”

田延豹感激地说:“谢谢,你这样尽责,我会补偿你的。”

“不必客气,我们都是科斯迪斯的朋友。”

他们随即就发现了异常。田歌号并不是单独停泊,还有一艘快艇泊在旁边,蓝色的警灯不停地闪烁着——那分明是一艘警艇。两艘船上都有人影在晃动。田延豹的心揪紧了,他心中曾经萌生的隐隐的恐惧又忽然袭来,逐渐膨胀,塞满了他的胸臆。驾驶员不解地咕哝着,在两艘船的上方盘旋了一圈,溅落在附近的水面上。警艇很快开过来,靠近他的水上飞机,一个长着黑胡子的希腊警察在船舷上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听了田延豹的解释后,他用无线报话器同上司交谈了两句,探过身大声喊着:“请田先生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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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延豹交代飞机驾驶员停在此地等候,他急忙跳到船上,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他急急地问:“先生,出了什么事?田歌还好吗?”

这位警察一言不发,仔细地对他搜了身,带他来到游艇。游艇上弥漫着不祥的气氛,警察在几间卧室里出出进进,一位穿着船长服的男人搂着一个抽噎的姑娘,在轻声安慰她。警察把他带到餐厅,年轻警官提奥多里斯严厉地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更加详细地询问了他的情况,尤其是追问他为什么“恰在这时”赶到凶杀现常田延豹的眼前变黑了,声音喑哑地连声问:“凶杀现场?是谁被害了?是谁?”

提奥多里斯确认来人是田歌的亲人,并且与凶杀无关之后,才遗憾地说:“是田小姐被害,凶手已经拘留。是船上的女仆发现的,船长报了警。可惜我们来晚了,你妹妹是一个多可爱的姑娘埃”提奥多里斯警官带他走进那间豪华的卧室,蜡烛形的镀金吊灯放射着柔和的金辉,照着那张极为宽敞、洁白松软的卧床。那本该是白雪公主才配使用的婚床,现在,田歌却躺在白色的殓单下面。田延豹手指抖颤着揭开殓单,田歌的头无力地歪着,黑亮的长发散落一旁。她眉头紧皱着,惨白的脸上凝结着痛苦和迷惘。也许她至死不能相信命运之神对她如此残酷,不相信她挚爱的恋人会这样残忍。

再往下是赤裸的肩头和|乳胸。田延豹放下殓单,声音嘶哑地说:“让我为她穿上衣服吧,她不能这样离开人世。”

死者身上的犯罪证据已经取过,警官同情地看看他,点头应允,他退出房间,让希腊女仆过来帮忙。女仆从浴室端来热水和浴巾,眼神颤栗着,不敢正视死者。田延豹低声说:“把热水放下,你到一边去吧。”

他轻轻揭开殓单,姑娘的身体仍如美玉般洁白而润泽,|乳胸坚挺,腰部曲线流畅,像一尊完美的艺术品。但她身上布满了伤痕,像是抓伤和咬伤,脖项处有两排深深的牙印,已经变成紫色的淤斑。她的下身浸在血泊中,血液已经粘稠,但还没有完全凝结。田延豹细心地揩净她的身体,在衣橱中找出她从家里带来的一套白色夏装,穿好。最后他留恋地凝望着田歌的面庞,轻轻盖上殓单。

田延豹没有急于离开,他用手支额,坐在妹妹灵前,眼眶中枯干无泪,因为泪水已被仇恨烧干了。门口的玛鲁娅倚在船长身上,两人同情地看着这位被悲伤蹂躏的兄长。田延豹想到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胖囡,一个站在弄堂口等哥哥放学的5岁女孩。她曾用细心收集的剪报激励他去奋斗,在他折翼归来后,又用爽朗的笑声抚平他的伤痕。他想起奶奶最疼爱田歌,说她是只快乐的小百灵,心地善良。“听她一笑就能解千愁!”现在,他怎么有脸去见奶奶、叔叔和婶婶?

死神也没有征服田歌的美貌,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像是中了魔法的白雪公主。她去得太匆忙,在这个世上没有享受过丈夫的爱抚,儿女的呢喃。她的眉峰中锁着悲愤,双唇失去了血色,似在质问苍天昊土的不公。

田延豹在她灵前呆了有半个小时,慢慢平静下来。走出停灵间,他问提奥多里斯警官,凶手在哪儿,他想同他谈一谈。他苦笑道:“放心,我不会冲动。你知道鲍菲·谢是本届奥运的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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