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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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佑沉默半晌,摇摇头,重重地拍了一下垛口。

沈劲眼望城下狼藉,长叹一声:“陵寝故都依旧,地利人和俱失,难道朝中兖兖诸公,以为讨胡兴复,只靠天时就行了么?”

“桓征西已就大司马职,命我等东出许昌,会袁、庾二公大军合剿鲜卑。”

洛阳听事厅中,陈佑手捧一纸公文,望向身边的沈劲。

“我军不过数千,强敌环伺,凭洛阳坚城,犹堪固守以待援,若东出许昌,势必城人俱亡啊!”

沈劲争辩着,声音中透着焦灼。

陈佑看看四周,四周并无他人。他靠近沈劲,压低了声音:“老弟,你还看不出么?朝廷内顾不暇,无心中原,更没把洛阳孤城和你我的死活放在心上。我等固守于此,终无援到之期啊!如今受命出师,胜固可以毕其功于一役,纵然败了,也颇有自拔南归之望,总比坐困于此等死强得多吧?”

沈劲咬着嘴唇,久久沉默着。

“怎么样,老弟,时间不多了啊!”

陈佑催促着。

沈劲终于开口了,神色平和而坚毅:“将军既然决意东进,沈劲愿率本部兵独守洛阳,以为将军声援。”

陈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住沈劲的双手,使劲摇了摇。

春雾茫茫,春水汤汤。

陈佑一行的身影旌旗,很快湮没在融融春色之中。

城中百姓已经无多,时当平明,街上死一般的沉寂。

城下,沈劲的500刀厝已经结束停当,集结待命。在故都高厚的城垣下,500南方汉子的队伍显得单薄而虚弱,但每个人的神色,却如铁般凝重,钢般坚强。

沈劲手扶城垛,望着他的部属们,他的脸色中却透着一份喜色:“诸位,这里就是洛阳城,我们大晋的故都,也是那些建康城中高门大族念念不忘的故里。”

“他们整天以中原名门自居,把我们南人看作伧户、贱人,如今中原就在脚下,陵寝就在城外,这些名门大户、公卿望族,都到哪里去了?”

500人中,登时发出一阵阵喧嘈,沈劲摆摆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如今强敌就在城外,我要让建康城里的老爷们看看,南人的血,到底是不是热的!我们的脚下,就是我的坟墓,也是敌人的坟墓!诸位谁愿和我死在一起?”

半晌,寂无一声,陡地,500人齐刷刷地举起板厝,发出一声大喊,城上青青野草,被震得不住地颤动。

建康,玄武湖。

如今的玄武湖里,只能容得游舟荡漾,小艇遨游;可在当年,却是直通江口,可容艨艟輈舻的巨浸。

此刻,湖面上,舰如穿梭,帆若叠雪;环湖岸上,铁骑绣甲,警备森森。

湖里的冽洲之上,簪缨济济,大司徒司马昱、大司马桓温正大集群臣,讨论中原军机。

已是数日了,或攻或守,群公兀自争衡不绝。

桓温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来回踱着步,焦虑地说道:“诸君,如今……”

语犹未落,一叶蚱蜢轻舟,如飞而至,舟上一人全身缟素,未待放缆,已一头撞下船来,跌跌撞撞跑进了厅堂:“陛下、陛下驾崩了!”

众人如五雷轰顶,定睛看时,来人却是太傅王彪之。

司马昱缓缓站起,摘下朝冠:“天子驾崩,嗣君、山陵,万机待理,事乱如麻,北方之事,只能再议了。”

桓温一声不吭,板着脸,大踏步走了出去,众臣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渐渐地散了。

谢安走到舟边,眼望一池春水,轻轻摇了摇头:“大行皇帝无嗣,变故必多,中原诸君,只能自求多福了,唉!”

成皋。晋军大营。

庾希、袁真、朱斌、朱辅,诸路大军,已集结在方圆四十里内,旌旗相望,鼓角相闻,声势倒也壮观。

可环营周遭几百里,疏疏落落,不即不离,尽是燕人旗帜,于是樵采粮秣,声息静动,都成了晋人每天头疼不已的大问题。

陈佑到达成皋之时,营中正缟素纷纷,一片大乱。

“天子驾崩,琅琊王嗣位,诏书刚刚到。”

袁真神色黯然,不住地搓着手。

陈佑绝望地望着大家:“如此一来,援军是全无指望了,这……”

袁真长叹道:“不仅如此,燕军方才遣人下战书,约期于三日后在孟津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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