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气得要死。

又一次被善姐得意洋洋的眼神刺激到,秋桐终于忍不住了,因着自家是二爷的亲爹赏的,属长者赐,身份不一般。秋桐连王熙凤和平儿都不放在眼里,哪里容得下尤二姐这个来路不正的外来户,倚着门边就在那儿叫骂。

“呸!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打量姑奶奶我是好性儿的呢!天底下死绝了男人了,放着外头正经娘子不做,偏勾搭着旁人家的爷。别以为住在东边儿就是东宫了。呸!你也不过是爷三妻四妾里头那个‘妾’字。有本事,勾着爷当正宫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她原就性子泼辣,这时候火气一上来,嘴上便有些令人招架不住,越说越兴头,便把自己打听来的,只隐了尤二姐和东府贾珍贾蓉父子俩的故事,一件一件骂了出来。什么大龄未嫁啦,什么抛弃祖宗姓氏不孝啦,什么背婚弃义啦……听得一院子洒扫丫头婆子们个个红了脸,躲起来偷笑。

伺候秋桐的小丫头又想笑又不敢笑,掐着大腿上的肉,憋的小脸通红,小眼神直往东西两边的屋乱飞。

尤二姐住在东屋,离秋桐的屋只几步路,在屋里听的泪眼汪汪。想要辩白几句,又知秋桐说的也是事实,她自己也有些羞愧,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只好看着丫头善姐给她梳头。

哪知一伸手,发现妆台上头油又没了,便唤善姐去取些头油。

善姐手上在梳头,耳朵早飞到了外边儿。在镜子里看够了笑话,心底狠狠啐了两声,才道:“那边儿骂的这样,二奶奶怎么还能忍得?若是二爷知道了,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呢!又要怨我们不体谅奶奶了。”

说着,声音低了些,支支吾吾道,“论理,我不该说这个。只是二奶奶你怎么不知好歹没眼色。我们奶奶天天承应了老太太,又要承应这边太太那边太太。这些妯娌姊妹上下几百男女天天起来都等他的话。如今哥儿眼瞅着也大了,也站住了,却还没个正经名字。这两天我们奶奶正为了哥儿的名字,急得嘴角都冒了泡,好不可怜。再者奶奶一日,少说大事也有一二十件,小事还有三五十件。外头的从娘娘算起,以及王公侯伯家多少人情客礼,家里又有这些亲友的调度。银子上千钱上万一日,都从他一个手一个心一个口里调度。哪里为这点子小事去烦琐他。二奶奶也该心疼心疼奶奶,我劝你能着些儿罢。咱们又不是明媒正娶来的,那些话,不过是哄外头不知事的罢了,其实内里,谁又不知道谁?”

尤二姐的脸顿时惨白,眼泪就这样悬在眼角,也不敢落下。她怎么跟的贾琏,整个荣府宁府,还真没有人不知道。未婚夫张华上告的时候,她差点没吓死。她也知道自己是误了自己,不是个清白人,可是脚已经迈出去了,后面已然没有退路,她还能怎么办?

善姐觑着尤二姐由红变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快意:该,谁让你狐媚二爷!

嘴上又继续道:“也亏得她贤良,和那边儿奶奶好,二奶奶犯下这等错事,因着那边儿奶奶的脸面,还能容着奶奶。衣食用度,并不比自己差。换一般人家,哪有这般好的?若差些儿的人,听见了这话吵嚷起来把你丢在外,死不死生不生,你又敢怎样呢!便是接了进来,只当一般妾处置,随意丢个不远不近的院落,每日只拿些侍妾通房的衣食份例,粗茶淡饭来,又有谁会说嘴?如今可是国孝呢,咱们家连小戏子都不敢唱戏了,一些饮宴顽闹皆收了起来,二奶奶的事若传出去,便是一个死。二奶奶死便罢,横竖不过一条命,可是咱们府里上上下下几百上千的人,可都被连累了。前儿有个国公府里,一个妾怀了个孩子,因着是国孝期间怀上的,那家也不敢留,直接一碗药灌了。听说都成形了呢!那个妾也因血崩,没救过来,跟着去了。那家也不敢声张,只是推说府里一个丫头中了邪疯了,一卷破席子裹了,直接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二奶奶可别犯糊涂啊!”

尤二姐本来听着善姐的话越听越觉得言之有理,又想起凤姐无人时和她说的体己话“妹妹的声名很不好听,连老太太太太们都知道了,说妹妹在家做女孩儿就不干净,又和姐夫有些尾,没人要的了你,拣了来还不休了再寻好的。&#o39;我听见这话气得倒仰查是谁说的又查不出来。这日久天长,这些个奴才们跟前怎么说嘴。我反弄了个鱼头来拆。”正想点头说是,再说没头油便罢了!

冷不丁儿地听善姐说到那个死了的妾的事,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会儿工夫,小衣就被汗湿了。

细细想想,好像自己进府也有几个月了,却没来过小日子,莫不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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