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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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北凉王请入了屋子,蒋永乐关上门后,也不说话,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活不起身了。

便是徐凤年也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与外界想象的截然相反,北凉从徐骁到李义山再到他徐凤年,对于谥号一事早就心中有数,徐凤年世袭罔替后拒收圣旨,连宣旨太监都没能进入幽州境,这是徐凤年为人子的责任,也是北凉必须拿出的姿态。倒并不意味着徐凤年对蒋永乐这个礼部小人物,就真有什么深重的记恨,何况当时庙堂之上,文武百官,只有国子监左祭酒姚白峰为徐骁说了一句公道话,其他人,大学士严杰溪,晋兰亭,卢升象等人,对于谥号评定的建言,都比蒋永乐心狠手辣太多。事实上当时徐骁与李义山笑着讨论他的“身后事”,说一个恶谥是绝对跑不掉的。很凑巧,极少翻书的徐骁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会经常去梧桐院拿出礼部典籍,自己给自己盖棺定论,到最后,徐骁给自己挑选的两个字,恰恰就是武厉!

我徐骁是个武夫,要什么武臣美谥“文”字!厉字更好,有功于国,屠戮过重,功过相抵。就当我徐骁与离阳一笔旧账,两清了!

当然,徐凤年对蒋永乐没有什么恨意杀心,不意味着他就会有什么好脸色给这位礼部三号人物。但这么一位堂堂礼部侍郎大人,死死跪在那里摆出引颈就戮的无赖模样,让徐凤年大开眼界。

没过多久,当年轻藩王走出屋子的时候,祠祭清吏司郎中依稀听到屋内有一阵阵抽泣声。

郎中既有如释重负,但内心深处也有几分遗憾。

徐凤年走到礼部左侍郎的屋外,屋门大开,气度风雅的晋兰亭坦然坐在书案后,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年轻藩王,这位在太安城官场平步青云的晋三郎面无惧色,冷眼相向。

晋兰亭眯起眼,纹丝不动,连起身相迎的姿态都免了。

你世袭罔替成了北凉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我晋兰亭早已不是那个小小郡县的小小士族了!

接下来祠祭清吏司郎中听到北凉王说了一句,“你们退远点。”

这位手握北凉三十万铁骑的年轻人跨过门槛后,没有关门。

但是没有谁敢去抬头看里头到底会发生什么。

很快,屋内就传出一声巨响。

祠祭清吏司吓了一大跳,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藩王走出屋子,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并无尘埃的袖子,扬长而去。

祠祭清吏司犹豫着要不要进屋,就听到那位最注意言谈举止的左侍郎,扯嗓子嘶吼了一句:“都给我滚!”

整座礼部衙门,有了隆冬时节的彻骨寒意。

……

徐凤年走向马车,看到徐偃兵的好奇眼神,笑道:“没杀人,不过有人应该比死了还难受。”

徐偃兵的眼神有些古怪。

徐凤年无奈道:“我可没脱裤子。不过你要有这癖好,可以领你过去,现在那家伙估计还梨花带雨着。”

徐偃兵赶紧摆摆手,哈哈大笑。

徐偃兵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在徐凤年即将钻入车厢的时候问道:“接下来去那钦天监?”

徐凤年点头道:“去。”

徐偃兵突然侧望向远处大街上的一行人,清一色骑马而行,距离退朝已经有些时候,道路并不算拥堵,但是那五骑的彪悍气势十分扎眼。

徐凤年在徐偃兵转头的时候就掀起了侧帘,五骑除了为首一骑没有向他们望来,其余四骑都脸色不善,其中一骑更是停马不前,单手握住马缰绳,身体微微后仰,充满了倨傲自负。

徐偃兵轻声道:“看那个老人的官袍,好像是四征四镇大将军和兵部尚书才能穿的正二品武臣朝服。”

徐凤年说道:“应该是先前被敕封为征南大将军的吴重轩,看来这次是来京城领赏了,说不定已经当上了兵部尚书。也难怪他手底下那几个嫡系如此嚣张跋扈。”

徐偃兵皱眉道:“要不然我出手教训一下?”

两人间隔着一张帘子的徐凤年摇头道:“算了,吴重轩好歹跟某个家伙还剩下些香火情。如果要教训,也是以后让他亲自动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徐凤年打算不理睬对方眼神挑衅的时候,那停马一骑,抬手做了个手掌抹脖的动作。

徐偃兵平淡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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