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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禄山摆摆手,“不用你多嘴,以前也没觉得你是絮絮叨叨的人啊。”

虎头城以北,龙眼儿平原,战场之上。

铁浮屠主将齐当国倒在地上,身上铁甲尽碎,鲜血不断涌出。

七名拂水房高手死士没能挡住那名下马步行的北莽宗师,甚至连百骑铁浮屠和三百骑白羽轻骑也一样没能挡住,就那么被一人撕裂阵型。

只是递出一枪的齐当国被那人一拳捶在心口,从马背上摔落在地,倒滑出去十数丈。

那个人飘落在他身边,笑道:“在你临死之前,不妨告诉你,徐凤年正在赶来的途中,其实很近很近了,只可惜仍是有点晚啊。齐当国,是不是死得很不甘心?”

齐当国胸膛急剧起伏,鲜血不断渗出嘴角,已经说不出一个字。

但是他的手肘绷直,十指死死抓住地面,似乎还想要挣扎起身。

洪敬岩闭上眼睛,陶醉道:“这就是天地共鸣的滋味啊,如今方知人间天象境界为何会被齐玄帧说成是‘门外光景而已’,这门内景象,真是妙不可言!”

他低头望去,“徐凤年来晚了,我洪敬岩却没有晚!”

洪敬岩愈发开心,“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我也是才知道的坏消息,得知徐凤年亲自赶来之后,原本缓缓南下的拓跋菩萨也开始加快步子了,我只要往北走出两百里,徐凤年和拓跋菩萨就会遇上。”

洪敬岩望向南边远处,朗声笑道:“徐凤年!拒北城攻破之时,我给你报仇的机会!”

洪敬岩身形飞快倒掠而去,转瞬即逝。

几个眨眼功夫过后,一个嘴唇干裂身穿便服的年轻人盘腿坐在齐当国身边。

这个汉子弥留之际,视线模糊,但是不知为何硬生生认出了那张年轻的脸庞。

他想要说话,却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反而嘴角鲜血涌出愈发厉害。

年轻人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胸口,触手之处,铁甲支离破碎,冰冷甲胄为鲜血浸染,而显温热。

年轻人弯下腰,轻轻摇头。

这位昔年北凉铁骑的扛纛猛将,竟然在临死之前凭空横生出一股无法想象的气力,一只手死死攥紧年轻人的手臂。

沙场自古膂力最盛者扛纛。

北凉铁骑三十万,唯有齐当国当之!

而这个男人,这辈子最后的力气,只是想要让那个年轻人不要为了他去北方。

死也不愿松手。

年轻人反手轻轻握住那个死人的手,安安静静,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大苦无声。

……

最后,年轻人将齐当国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俯身帮他合上眼睛。

他当时离开北凉王府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悬佩凉刀。

他在齐当国尸体不远处找到那根铁枪,握在手中。

一人一枪,北掠而去。

早已远遁数十里之外的洪敬岩耳畔如同响起炸雷。

“你找死,我就让你死!”

第321章再见如初见

龙眼儿平原,由北往南,有笔直一线尘土飞扬。

当一位身材矮小却长臂如猿的中年汉子停下身形,身后那条宛如黄色蛟龙的飞沙也渐渐消散,汉子举目远眺,卓然气态不似反间人物,缘于他两条胳膊从素朴衣衫中,透出熠熠生辉的金黄光芒,光芒丝丝缕缕,萦绕胳膊,呈现出千百尾细小蛟龙盘踞之姿。

在第二场凉莽大战即将在秋风中拉开序幕的关键时刻,身为北院大王的他悄然动身,去了一趟北莽版图最北面的地方,以一座冰山作舟,继续渡海北行,最终得偿所愿。他本该前往南朝西京庙堂参与军国议事,哪怕已经被摘掉北院大王的头衔,他依然是整座北莽王朝的定海神针,草原骑兵对其那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就像离阳朝廷之于顾剑棠,无论先前广陵道战事如何不顺,甚至让西楚复国在战场上一度达到气势顶峰,但只要顾剑棠没有出手,只要他和两辽边军没有动身,那么离阳就仍旧有十足底气跟西楚叛军周旋。

拓跋菩萨缓缓南归之后,很快就察觉到北凉那股磅礴气息的向北突进,拓跋菩萨本以为是那个年轻人的挑衅举动,已至人间武夫极致高处的他自然不会退避,只是当他随后意识到龙眼儿平原上的第二股独特气机后,拓跋菩萨依旧战意昂然之余,也有些无奈,原来是个莫名其妙的误会,竟然是洪敬岩不知为何惹恼了年轻藩王,以至于后者不惜孤身奔袭千里赶赴战场。拓跋菩萨倒不是介意被洪敬岩借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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