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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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屋内传出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责骂声:“你这死鬼,还不快起来,狗叫的这么厉害,如果我的两个小猪仔被吃了,看老娘不抽死你。”

“没听狗现在已经不叫了吗?可能是闯进了别家的牲口圈里,这么冷的天出去把**冻掉了你怎么办?那你还不把我抽筋扒皮呀。这热炕头抱住个热乎乎的婆娘,谁愿意跑出去受罪呀。”一个男人嬉皮笑脸道。

“那你放手让老娘出去看看,我就是不放心那两头猪仔。”

“你也不许出去,把你冻成个冰棍棍,抱住个冰棍棍睡觉那多没劲!”只听啪的一声灯熄了——

钟岳峰估摸着这两口子俩可能就是疤脸强的哥嫂,这天寒地冻的大概要进行热身运动了。他又潜到另一个窗户下,只听屋内有鼾声响起来,钟岳峰撬开了门,溜进去却发现屋内酣睡的是两个孩子。他凝神让自己进入空灵之境,放开神识再感觉不到院子里有别人的声息,看来疤脸强已然不在家了,只能明天再找疤脸强的家人探听他的去向。

鹿儿岭村前的野地里有一个窝棚,是庄户人秋天住在里面看庄稼防野猪的。钟岳峰就暂时在这里栖身。这窝棚四处漏风,里面并不暖和,几乎像冰窖一样,也幸亏钟岳峰自从任督二脉贯通之后,基本上不怕冷了。躺在破草堆里,听着旷野里呼啸的风声,这窝棚简直就像是惊涛骇浪中飘摇的一叶小舟,似乎随时都有颠覆的危险。在这样的冬夜和这样的环境中是最容易引起人怀念家和亲人的愁绪,家人都好吗?樱子、沈茵和香雪都好吗?那些哥们都在干什么呢?他的脑海里不由又浮现出乐雅韵哀怨凄然的脸,抓住疤脸强的决心更加坚定,这也是河南人特有的倔劲儿。疤脸强,哪怕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到!北风吼了一夜,钟岳峰也一夜辗转未眠。

第二天,钟岳峰想到要去疤脸强哥哥家打探他的消息,只能装作是疤脸强的朋友,他跑到村口那家小卖部想买一点东西,看看里面商品实在少得可怜,挑来拣去把小卖部的过期商品买了一大堆,把那个抹了厚厚脂粉的老板娘乐得眉开眼笑的,找了一个破纸箱子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钟岳峰抱着一箱子过期食品在全村的狗吠声中来到疤脸强的哥哥家。院里那两个牛犊子的狗正叫得厉害,钟岳峰一进去那两只狗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昨夜来的不速之客,它们知道此人的厉害,吓得夹着尾巴躲得远远地。穿得臃肿脸像南瓜似的女主人已经殷勤地迎了出来,接过那一箱子礼物,脸笑得越发像长得疙疙瘩瘩的南瓜。钟岳峰想起昨晚在她家窗下偷听到的两口子的床头话,顿时觉得乐不可支,差一点笑出声来,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

疤脸强的哥哥是一个粗俗猥琐的山里汉子,闺房话说得那么顺溜,见了生人却木讷寡言,憨憨地打了个招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女主人能说会道的,把客人让进屋里倒茶让烟,她一边陪着钟岳峰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一边吩咐男人去给客人做饭,疤脸强的哥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钟岳峰见这个女人也是多嘴多舌的,正好可以套问疤脸强的去向,就故意道:“强哥跟我约好了在家等我来了,好上山打猎呢,怎么自己跑了呢?究竟去了哪里?”

那女人撇了撇嘴道:“俺家老二就是个半空云里的鹞子,满世界地飞,长年累月不回家,连亲娘老子死了都没回来,前些时不知道发啥癔症巴巴地回来一趟,在家待了一晚上就走了,说这一走不知道啥年月能回来,说不定——”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跟俺家老二是怎么认识的?”

钟岳峰知道她可能说道紧要处了有些不放心自己,当下他就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嫂子,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吧,俺俩是一同蹲过大牢的弟兄,患难之处见真情啊。”

那女人一听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终于放心了,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都跟钟岳峰说了。原来疤脸强两个多月前突然回来了,给家里留了一点钱,而且说从这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说不定还要出国呢,第二天一大早就没了人影。那女人说到这里忽然神秘地说道:“我估摸他是不是又犯事了?唉,他这人就没个安分的时候,三十多的人了也不说成个家就这么鬼混。”

钟岳峰忽然发现墙上挂着一个熏得漆黑的镜框,里面夹着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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