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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天降大火,婿亡,姝苑惊,奔寻父母,母殁于火,父亦伤。万贯家财,皆为灰烬。姝苑得叔伯助,租住街尾,勤劳作,以奉其父。 安绥赵祺者,父县令,为人张狂,常嘻人于市,皆厌之。祺见姝苑绝色,有异心,掳至府中。杜父见其久不归,思及自身,掩面痛哭:“累吾儿日久!去矣!”遂自绝于井中。 夜半,姝苑归,遍寻其父,不见。伤心欲绝,亦自尽,化为厉鬼,寻赵祺,命之食其肉,以为报复。 祺自闭于室久矣,父曰:“来!”祺避之。父生疑,请好友,乃破门,见祺卧于榻,自食其肉,不知所云,唯余白骨耳。 ——《杜姝苑》 盲山之下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施慈一身天青色长袍,肩上站着明遐,再次出现在城隍庙前。 等待鬼卒通报之后,他踏进城隍的府邸。 风景秀丽的庭院中,杜姝苑正在和冯国安对弈,见施慈走进来,冯国安连忙丢开棋子,站起身:“先生来了,今日来访可有要事?” 施慈看了一眼棋盘,他对围棋也略通一二,心中了然,笑着开口:“城隍大人好雅兴,施某贸然前来,叨扰了。” 冯国安连忙摆手:“不叨扰不叨扰,咱们去前厅聊。” 施慈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不急,城隍大人不如先下完这盘棋,我瞧着似乎是要分胜负了?” 冯国安轻咳一声:“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他这盘棋胜负已定,要不是施慈来得巧,恐怕又要输给杜姝苑,如今有了借口,当然要溜之大吉。 施慈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摇头失笑。 他同冯国安往前厅去,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正在收拾棋盘的杜姝苑道:“杜小姐可否一同前来?今日之事与杜老爷有些关联。” 杜姝苑手一抖,手中棋子滑落敲在棋盘上:“先生这是找到让我爹苏醒的法子了?” 施慈点点头。 二人在前厅坐下,杜姝苑端着茶斟上,随即也坐到一边。 施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施某此次前来,就为了两件事。其一是杜老爷魂魄缺失之事,其二,则是想问问城隍大人,那盲山之中镇压的怨气,和普通怨气究竟有什么不同。” 杜姝苑闻言满脸急切:“先生说我爹爹魂魄缺失,不知是缺了哪一魂哪一魄?可有补救之法?” 冯国安也有些好奇:“我曾检查过他的魂魄,看不出有所缺失。” 施慈放下茶杯,想起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心下一沉:“这就关系到我找你的第二件事。” “杜老爷缺了‘爽灵’一魂,这才导致魂体沉睡不醒,但在失去‘爽灵’之后,有怨气自发补全了那一魂,这才表面看起来魂魄齐全。” “杜小姐,杜老爷缺失的一魂大概率在生前寄托情感之物上,只要将此物靠近,魂魄自会归位,到时候和魂体并不相配的怨气就会自主剥离了。” “按理说怨气于魂体有害,会侵蚀魂体,但杜老爷没出现这等情况,大抵是因为功德在身的缘故,这才抵挡了怨气侵蚀。” 他不好提起那根木簪,只好隐晦提醒。 杜姝苑也想起杜崇德自尽时落在井边的簪子,顿时眼睛一亮:“多谢先生提点。” 施慈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又对冯国安道:“城隍大人可知道盲山之下的怨气有何特殊?” 冯国安叹了口气,对他解释起来:“先生知世间生灵生老病死、爱恨情仇都会有不甘,继而生怨,但这只不过是单纯的情绪罢了,唯有死前强烈不甘之人产生的怨气才能驱使生魂化作鬼怪。这盲山之下的怨气,就是无数生灵怨气的集合。” “这些怨气与普通怨气不同,如果说普通怨气是一滴滴进池塘的墨汁,池塘自会将它化解,那盲山之下,就等同于巨大的墨池!数万年来地府无法往生,怨鬼们无处可去,过多的怨气滋生邪物,为了不让凡间变成邪物的温床,当时天下最厉害的五个人献祭自己才将所有怨气镇压在盲山下。” “盲山原本是天下最钟灵毓秀之地,也是唯一能容纳这么多怨气的容器,如今被浸染得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靠近的生灵全都抵御不住侵蚀变成邪物……这么多年来滋生了浓重的怨气就送往盲山,以至于盲山镇压的怨气越来越多,不知道还能撑到何时。” 说到这里,冯国安叹了口气。 施慈有些不解:“既然生了怨气,怎么不直接将怨气打散,为何还要送过去镇压呢?” 冯国安摇摇头,有些乏力:“那些与其说是怨气,不如说是煞气,无物不伤,哪里那么容易打散呢?用极大地代价打散,回头却发现这只不过是无数煞气中的一缕……后来大家发现将煞气送到盲山,盲山会自主吸收镇压,于是所有人都不再执着于打散煞气,直接将它送到盲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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