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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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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天府之国,物产丰富;若为我有,国力大充,然后伐南汉可操必胜之算。”

“这就是你所说的‘蜀必平’了。”光义又说,“不过西蜀隔绝中原,险易虚实,向不为外人所知,你说‘蜀可平’,恐未见其可?”

“这,”赵普看着皇帝说道:“陛下尽知,凤州团练使张晖极能干,把蜀中的山川地势,关塞道路,以及民心士气,打听得详详细细,已经秘密奏闻。蜀中宿将凋落,武备不修;取之如翻掌、探囊。”

他们两人一吹一唱,谈得十分兴奋,皇帝只是默默听着,始终没有表示。这使得奇書網電子書光义深惑不解,不能不问。

“陛下——”刚喊得一声,皇帝便大摇其头;这样,光义说不下去了。

“后蜀孟昶,不比前蜀王衍那样子荒淫。”皇帝徐徐说道:“我问过许多人,都说孟昶慈惠爱民,恤刑劝农,是个有道之主。他不听李昊的活,只是宠信小人王昭远,一时糊涂,应该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平局之议,摆着再说吧!”

光义和赵普,大为失望,但天语如此,无可奈何,也只好搁置着,另觅适当的机会再进言。

2

机会来得极快,极好。

就在那场大雪初霁的黎明时分,赵普正要上朝,有人来叩门,要谒见宰相;问他的姓名,摇头不答,只说见了宰相,自会知道。

门吏无奈,只好为他通报;赵普是个极深沉的人,便吩咐传见。

为了防他是刺客,先作搜检;身无寸铁,却有一个蜡丸,这个蜡丸当面呈了给赵普,他先放着,细细打量了来客,衣着与常人似乎不同,因而不问姓名,先问来历:“你从哪里来?”

那人看了看左右。“有机密话说得吗?”他问,是浓重的蜀中口音。

这一下等于就泄露了来踪,赵普便站起身说一句:“跟我来!”

他把他带入自己的书房,以客礼相待;随从献上了茶,立即退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于是来客自陈姓名:“我叫赵彦韬。宰相怕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诚然。”

“我再说一个人,宰相一定知道:王昭远!”

这个人,赵普怎能不知?而且尽知其生平——凤州团练使张晖早有报告:王昭远是成都人,幼年孤苦,给一个和尚当小厮,生得十分伶俐;由于偶然的机会,他成了孟昶的书僮。那时后蜀的高祖孟知祥,还是前蜀的成都尹,称帝以后,几个月的功夫便已晏驾;长子孟昶即位,王昭远还是侍从的身份,但却有了一个官衔:“卷帘使”。慢慢地,他由打帘子变为替孟昶管茶酒、侍宴之余,常替孟昶出些主意,居然参与政务,日见亲信,被委以“知枢密院事”,掌管军政的重任;再进一步,竟以“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平章国事,宰相之任;李太后大为不满,但孟昶对他宠信如故——他正是赵普的对手,所以一听赵彦韬提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动容了。

“王昭远如何?”赵普说了这一句;忽又问道:“足下请先道来意,可是王昭远遣你来见我的么?”

“不是。王昭远只遣我去见北汉主刘钧。”

“是何使命?”

“潜约北汉,自太原发兵南下;蜀中自子午谷出兵响应。”

赵普大惊,转念之间,却又大喜,把那蜡丸托在掌中问道:“想来此中就是孟昶致刘钧的书信?”

“正是。”

“则然足下何以背主?”

“这不消说得,自然是弃暗投明。”赵彦韬答道:“蜀中百姓,早知天命有归;想为大宋建功的,不止我一个。”

“好极了!”赵普起身一揖,把蜡丸放入怀中:“足下的富贵,都在我赵某身上;且请随我入朝。只是为了隐藏行踪,今天不得不委屈足下。”

宰相上朝,仪从煊赫,赵彦韬就当作赵普的贴身随从。一起进宣德楼右掖门往东,直到中书省下马。

中书省之北就是枢密院,位置偏西,通称“西府”,中书省则称为“东府”;东西合称为“二府”,分持文武两大权柄。赵彦韬背蜀告密,赵普以宰相的身份,原可以单独处理其事;但告密的内容牵涉到军事,他觉得让枢密院去办,比较妥当,所以到了中书省,把赵彦韬别室安置以后,随即吩咐堂吏:“到西府去请曹承旨来!”。

枢密院的正副长官称为枢密使,枢密副使;但通领院务,繁重的责任却都落在“枢密承旨”身上——曹承旨指曹彬,字国华,正定灵寿人;在皇帝的故人中,他是最为赵普所佩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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