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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烟雨楼台(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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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灭灭的篝火前,秦石静静地回忆起那个夜晚。他真正见识到了江韶云是什么样的人物。

北岸,冬夜的望江台。

重重的纱帘深锁着书房,油灯微弱的光闪闪烁烁。屋外站着侍卫章汉秋。

秦石趴在书案前小憩,周围的书堆得等身高。自从接到烽火岭之行的命令后连续在书堆里过了几天。他没有去找父亲,秦啸也没再来唤他。他知道不用自己心急,不多时秦啸就会明确地告诉他该在什么时候干什么。但他更想在去烽火岭之前对那里有所了解,想知道两岸的积怨为什么会那么深。北岸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答案。

奇怪的是,故纸堆中竟也没有任何痕迹。

不知从何时起,眼前晃动着各种各样的字符。渐渐那黑色的字符又逐渐化开成黑黑白白的图画,黑黑白白间逐渐闪出彩色的光,围着他转:有父亲,有秦家的雕梁画栋,有围着他的刀剑琴书,还有花花绿绿珠宝服饰……这一切突又退色成灰白,远远地,叶晓声、沈雁飞、唐耀、齐爷……一张张似曾相识又辨不清的脸蒙着阴郁的灰云般掠过,不愿停留,却紧紧压着他,几乎要让他窒息。

猛然惊醒:是梦吗?拂动的纱帘背后飘来幽幽的笛声,呜咽如泣。

轻步出屋,寒风直灌入他的衣领,刺骨,他打了个冷颤,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风夹带来的曲子却越来越清晰,可眼前除了空空荡荡的露台没有任何人。

“汉秋?汉秋!”他唤了两声,不见有动静。

章汉秋去哪了?指不定又去父亲那里汇报了吧,这根长尾巴,影子一样缠得紧。

他抱怨两声,移步阶下。

露台被月光映得满地银白。雕栏外,长河水不知疲倦地奔涌,月下,依稀见征帆的轮廓,一朵月影揉碎在激荡的江水中,闪着冰冷的光。涛声在若有若无间演绎着动荡。莫非这月影正幻化着千百年来的刀光?除此,便是空洞洞的黑。

“呜呜”的风声里,那曲声从他的背后飘来,越来越清晰——不是笛声,而是叶哨。

父亲曾下过禁令:凡有以叶吹哨者,杀无赦。

猛回头,屋顶上立着个缈然的白影。衣袂与银丝随风而舞。秦石还来不及惊讶,那白影已轻巧地飘到了跟前。是一位面容里还透着年轻时英气的老者,却并不和善,甚至诡秘的目光有刺穿人心的犀利。

秦石直直迎着他的目光,分明只见到深陷在那黑色的眸子里自己的单薄身影,不自觉低下头。

老者的右袖管触目地空空荡荡。

“秦大少不是正在找老夫吗?”

“你是谁?”

“老夫江韶云。秦爷应该告诉过你,江韶云是秦家的仇敌。”

秦石恨不能拔刀杀去,可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木得不能动弹。

“你的侍卫被我引开了。”说着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故地重游。四十年前望江台上的血泪想必秦大少是不知道的。若非秦大少执意要将此处修葺作读书台,想必这儿还是秦家的禁地吧!”

“故地重游?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说我在找你?”

江韶云冷冷一笑:“你不正在找有关烽火岭的事吗?”

秦石不解。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这事,为什么此人知道得如此清楚?

“楚掌门有意一行,让整个江湖惶恐不安。包括秦爷。他们都不希望那些事浮出水面。但无论他们想出什么办法阻止楚涛,都阻止不了即将发生的事。”

“什么意思?”

“你会亲眼看到的。”他的脸色陡然蒙上冰霜,“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都会付出代价——血的代价!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勇气,劝你不必去烽火岭。因为你会看到遍地鲜血,那血会染红每一条溪流,一直流向长河,覆盖每一寸土壤。仇恨在这片大地上生根,只知杀戮的人用杀戮毁灭自我,直到……”

恐惧遍布周遭,秦石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骨头都被寒冷裹挟:“你到底想说什么?”

苍老的声音轻轻笑着:“想不想听个故事?这望江台的故事。四十年了,他们不该忘记这故事。凡是遗忘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个记起。”随着江韶云的叙述,一幅浓墨重彩的刀光剑影图在秦石的眼前铺开。

四十多年前的北岸,秋雨迷蒙的深夜。梨花剑派的住处突然闯入一伙人:“秦爷要见江少侠。”

当时的江韶云是梨花剑派的大弟子,深蒙师傅宠信。

老掌门眼见局面剑拔弩张,立刻出来迎接,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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