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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冯相华狂喜地高叫一声,把二人惊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朝正在下棋的冯氏兄弟看了一眼。

冯相华兴奋地站起来,得意忘形地笑道,“哈哈,三哥,你输了!”

“都五品同知了,还象个孩子!”都启模怜爱地看着这对同父异母兄弟。

虽说捐了同知的功名,又以中军管带的身份随父出征建功立业,两位公子却只是十七、八岁年纪,在别的富庶人家,还是只会斗鸡走狗的年龄呢。云贵总督岑毓英府上那位臭名远扬的三公子岑春泽就这样,二十四、五的人了,依然是放荡不羁的纨袴子弟,拿着父亲让他到京城走门路的银子纵情酒色挥金如土,比起萃帅两位公子来,真是天壤之别。

有子不教父之过哪!

第四十七章 兔死狐悲

萃军启程回师钦廉,苏元春、李秉衡率龙州官民敲锣打鼓倾城出动,将冯子材送至城外十里的送官亭。

萃军渐渐行远,这边开道的锣声也已敲响,苏元春进了官轿,在“肃静”、“回避”和标明官员身份职务名衔的大红牌子簇拥下登上归程。赴关以后苏元春从未使用过自己的仪仗,战争期间一切从简,这些排场摆给百姓看,而不是摆给敌人看的,让敌人知道这里有位多大的官,招来的不是鞭炮而是开花大炮,那是找死。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当兵就要当亲兵,而且是贴身亲兵。”德仔还记得董乔讲完狐假虎威的故事后这句总结性的结尾。直到今天他才相信这是真的,十几面大红牌子全是熙帅的荣耀,但今天这些光芒更多地照在他和魁仔而不是熙帅脸上。熙帅坐在轿子里面,人们看不见他,只看到贴身亲兵耀武扬威地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护卫在官轿两旁。

第一次随着熙帅的仪仗出门,德仔切身体会到贴身亲兵不光是在战场上替当官的吃枪码挡弹片的替死鬼,更是一件出头露脸的美差,要是阿娇阿兰她们在场就好了——没出息!干吗去想那个心狠手辣的臭丫头,莫名其妙地搧在脸上的那一巴掌,想起来脸颊还有点发热;还有那个恶管家,现在该这小子尿床了……

一路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十里官道一晃眼就走到头了。德仔觉得不怎么过瘾,直在心里感叹路程太短,每天有个百八十里就合适了——不知熙帅什么时候还这样出门。

苏元春跟着李秉衡来到粤东会馆。一天来他连做梦也在考虑,即使有天大的困难,南疆长城还是要修,没有固若金汤的沿边防线,无以镇慑虎视眈眈的外夷。李秉衡亲身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反侵略战争,道理说清楚了,他一定会支持的。

进了书房,李秉衡递过几份电谕:“苏督办来的正好,下官正想同你商量。香帅来了电报,说如今边事已定,龙州营务处的善后事宜可由蔡希邠代为处理,催下官尽快回桂林任上办公。下官不懂军事,留在龙州也帮不上忙,打算近期动身迁回桂林本衙。”

苏元春问:“迁提督署的事,不知朝廷旨意如何?”

“朝廷电旨刚到,同意把广西提督署迁到龙州。蔡希邠办事心细,是个可用的人,我本欲带回桂林擢升重用,见你这里缺乏熟悉边情的文官,还是留给你吧,”李秉衡还惦着苏元春昨天说过修南疆长城的话,委婉地说,“防线建设是兴师动众的事情。几年来边乱不息,从投军参战到后勤保障、运送伤员,全靠百姓鼎力支持,兵役劳役苦不堪言。边境地僻人稀,经济发展远远落后于内地,又经历多年战争创伤,老百姓苦得很哪,真的需要休养生息了!”

苏元春突然想起一事:“金龙峒的事,不知交涉如何?”

“已经办妥了,归还过程还算顺利。越南高平省布政司范谐、按察司严春芳十分通情达理,承认越民侵耕一事属实,经越王批准,已于去年将七隘清地归还,典当抵债的里板三村,也由李秉圭备银赎回,均附有印文地图为据。”

苏元春松了口气:“收回来就好。我已派遣两哨兵勇进驻金龙峒清剿游匪,并修筑三座炮垒,扼守西路粮道。撤兵后法军频频抢占有利地形,图谋勘界时争取主动,我总担心这件事留下尾巴,以后再生麻烦。至于休养生息,元春也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如何固边安民,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过太平日子,心里没有底啊!边防不稳固,休养生息又从何谈起?”

李秉衡有意岔开话题:“以后边境防务全靠你多费心了。陈总镇伤势很重,苏督办是否做好了善后打算?”

“……还是马盛治吧。等小镇安那边安定下来,我打算让他把西路防务交给黄云高分统,回关前隘代陈嘉统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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