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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赚了钱,世叔也有一半。”

苏元春心想,这种纨绔子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会做生意?嘴上却说:“知道你会做生意,令尊一定很高兴。我手头也紧,这样吧,我给令尊发份电报,让他立即派人给你送来三万两银票,不就妥了?”

“别别,”岑春泽连声道,“从昆明到桂林,快马也要七、八天路程,等银票送到,生意早就黄了。还是求世叔帮忙便当些,也就十来天功夫,最长不超过半个月。”

苏元春冷笑道:“我说三公子,这门讲假话的功夫,你真得好好练练。七、八成利的生意,不是私贩烟土,就是拐卖妇女,对吧?”

岑春泽知道露了马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小侄过去的事,世叔也知道了,都怪自己不懂事,荒费了学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次乡试,小侄怕过不了关……现在八字只差一撇,还望世叔扶小侄一把,小侄日后有了前途,一定加倍报答世叔的栽培之恩!”

苏元春总算听明白了,这小子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肚里没料,想营私舞弊买通考官,请人代笔捉刀骗取功名,这种事当然不敢向家教甚严的岑毓英开口。

他想起自己小小年纪死了父亲无钱读书,连到酒肆赌场卖瓜子糖果也靠姑母资助本钱,十七、八岁就投身湘军,出生入死拼搏半生才赢来这身功名,这些权贵子弟有书不读,却生出这截花花大肠,想花大钱走捷径,太不象话!天下让你们这种纨袴子弟搅得乌烟瘴气,那些寒窗苦读的穷儒寒士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我正在边境构筑炮台防线,连自己的薪俸也垫进去了,没有钱借给你,你回去吧。”他不想同这位出了名的京城恶少说那些大道理,那是对牛弹琴。

岑春泽挥霍惯了,哪里知道苏元春的艰难:“小侄一说借钱,世叔就哭穷了。三万太多,借两万也行……世叔放心,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小侄一定尽快偿还。”

苏元春碍着岑毓英的面子,只好说:“也罢,你打张借条吧。你也知道我薪俸多少,年俸年薪加上养廉银,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够三千两啊。就三千,再多没有了。”

“三千两?世叔不是打发叫化子吧?还不如不借呢,落得欠下世叔的人情……要不打个折扣,一万五吧。小侄从小脸皮就厚,今天总不能下不了台,空着手回去吧?”

苏元春气得七窍生烟,沉下脸道:“不想欠本帅的人情?那就别欠了!岑家世受皇恩,你不思报效,反而挖空心思,营私舞弊诳骗朝廷,说重了还是欺君之罪呢!”

岑春泽见苏元春上纲上线,心也虚了——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已托人找到枪手,请满腹经纶的临桂县老孝廉胡世鼎代考,包括买通学政考官一应人等,要花一万多两银子,本欲多敲一些以供挥霍,想不到反被训了一顿,心里又气又恨。然而投鼠忌器,生怕惹恼了苏元春,把他请人捉刀的事捅出来,只得悻悻地站起告辞:“晚辈不知道世叔手头也紧,得罪了世叔,还望世叔不要同晚辈一般见识。”

苏元春还在气头上,对董乔说:“本帅身体不舒服,你代我送客吧。”便不再答理他。

董乔送客回来,见苏元春躺在床上生着闷气,为他盖好被子打算退出,被苏元春叫住:“那小子走了?”

“走了。脸色十分难看,那副眼神谁见了都怕……”

“生子当如孙仲谋啊!”苏元春感叹地说。

董乔隐隐感到不安:“大帅,跟这种只会斗鸡走狗的花花公子,没有必要动气伤神,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呀!”

“一个臭名远扬的恶少成得什么气候!苏某人堂堂一省提督,难道怕他不成!”

苏元春何曾料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岑春泽虽然算不上君子,十多年以后的一本参革,却害得他几乎掉了脑袋,后来虽然保住老命,依然逃不脱倾家荡产、革职流放,最后枉死边城的悲惨命运。

第六十四章 福禄寿喜(1)

经不住赵琴软缠硬磨,苏元春终于答应陪她到土司家里作客。

早就该登门拜访了,苏元春赴边以来,李铨十分合作,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不但动员当地土绅捐出闲置的荒地安置遣散的兵勇和从内地迁来的户口,修大连城和白玉洞时还捐了银子和木料,于情于理都应该登门道谢。

因私出行,苏元春没有动用提督仪仗,使德仔痛失了一次耀武扬威的机会,想起让他吃过苦头的管家李进和使他又爱又恨的婢女阿娇时,他的心里更不平衡。熙帅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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