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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箭之地,遂至一垂花门,进了垂花门,两边是长长的游廊,正当中的穿堂,放着一个红木架子的花鸟插屏,转过插屏,是三间厅,厅后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大院。 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厢房处于游廊之内,四通八达,轩昂壮丽,如此阔朗的大院,想来会是楚家家主楚翊的居所,但台矶之上,却不见一个侍者。 秦酒不禁咂舌,整个府邸安静得离谱。 周围静谧得反常,福禄自然也狐疑不已:“楚少主,你家就你一个人?” 楚萧棠笑着解释:“这几日是加固火麒麟封印的重要时期,家父家母与楚家一众修士皆不在府内。” “那要是有人趁这时候来偷东西呢?” 楚萧棠感叹福禄的奇异思想,不由得又笑了笑:“楚府的结界是祖父飞升前夕所布,恐怕这天下除了乐仙君,无人可破。” 福禄轻轻切了一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音虽小,但楚萧棠还是听到了,他摇摇头并不想与之计较,可福禄偏偏不依不饶。 “那我们现在不是进来了吗?若我们在这揍你一顿,或是杀了你,那你不是连个帮手都没有,毫无反抗之力。” “兄长!”林笙瞪大眼睛上前拧住福禄的胳膊。 “哎哎哎!疼!疼疼疼!” 林笙松了手,蹙眉道:“兄长,你怎能如此无理,还不快和楚少主道歉。” “我开个玩笑而已!” 福禄转头一脸笑意地看着楚萧棠:“楚少主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计较吧。” 楚萧棠仍含着笑,目光扫过秦酒落回福禄身上:“当然不计较,我不会与笙儿的兄长计较,但有一言还请林公子悉知,爱屋及乌也是有限度的。” 说罢楚萧棠向前继续带路。 “你” 福禄一脸的气不过,秦酒跟上楚萧棠,路过福禄时撞了下他的肩膀。 “行了,人家好心相邀,你倒好,在人家家里话说得还那么难听,亏是人家脾气好,要换作是我,早都揍你了,快走吧。” 林笙也附和相劝:“毕竟是在楚家的地界,师兄实在应收敛些才是,楚少主一直以礼相待,兄长何必咄咄逼人?亲事成与不成,我们都不能与楚家交恶,这道理,兄长合该知道才是。” 福禄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话说回来,谁叫楚萧棠这个登徒子惦记他妹妹呢。 “兄长?”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 福禄叹了口气低声嘀咕一句:“我只是怕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便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跟着楚萧棠穿过院子,进入三层仪门,又遇一处长廊,走过长廊只见两侧翠竹夹道,中间一条石子铺的路。 曲径通幽,必有佳境。 果然小路尽头是一处大院落,面对正房,侧边错落着几间厢房,这院子虽不似方才那边轩峻,但满布木石假山,飞檐铜铃风吹作响,倒别有一番意境。 “这便是我的居所了。”楚萧棠带着几人在院中参观了一下,又去到他的房间。 楚萧棠的房间十分阔朗,三进门的居室,没有一处隔断,厅堂放着一张花梨田黄石书案,案上磊着各个大家的法帖,并置一方宝砚,红木毛笔架子,架上悬着几支紫毫笔。 福禄盯着书案,到底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好家伙,不细看不知道,一细看吓一跳,这案上田黄,九德皆具,色泽、质地皆为上上等。 所谓一两田黄一两金,黄金易得田黄难求,况且软石多做印章,而楚萧棠直接用这难寻之石做了张大桌子,真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福禄捂着胸口,惋惜了好一阵。 而秦酒这边看着墙上的画,移不开眼睛。 一幅静谧幽远的山水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墨迹上佳,其词云:赤林招晚霞,碧水送层云。 而在云字的下方,俨然还有一幅格格不入、儿戏至极的动物画,爪子像虎,尾巴身体像猫,体型像猪,头又像狗,总之合在一起十分滑稽。 秦酒不由得笑了一声,可笑后脑中又涌出了些朦胧记忆,搅得他头疼。 “阿酒,怎么了?” “没事。” 秦酒再次失神地朝那幅四不像看去,可这次楚萧棠却走到他面前,刚好挡住了那幅画。 “幼时无聊画的,见笑了。” 秦酒浅笑摇摇头。 “赶了一日的路,想必大家都累了,临行前我已命人将院中所有厢房安排好,各位可自选入住。” 从南境至北境,几人也着实累了,闻听此言,客气了几句,便自行去房间休息了。 到第二日秦酒再来看画,那幅山水图旁的对联已被撤下,他不好去问,便只能将古怪心思暂时撇下。